第一章风沙里走来的流浪汉（1/2）

晨阳的第一缕金色光芒照射下来，西北边陲一座无名小镇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吆喝声、孩童咿呀声、铁锅炒辣子的滋喇声，灶膛里烧柴的噼啪声，车轮咯吱声，种种声音不绝于耳。

风沙很大，秋风肃杀中，牛马的鼻孔里都赫嗤赫嗤喷着白气。镇中唯一一条能走牛车的大道上走来一个外乡年轻人。这人二十出头年纪，风尘仆仆，一脸疲惫。一身粗布麻衣也不甚整洁，尽是一路长途跋涉的尘埃。他面容消瘦，头发也有些蓬乱，头顶的发髻随意用素色布巾裹了，两缕乱发垂在脸颊。虽是一副落魄相，一双桃花眼却有三分媚色和轻佻。他身边还跟着个六七岁的男孩子，也是蓬头垢面，两条小腿不停捯着，虽然有些吃力，却咬着嘴，倔强的跟着男子的步伐。

男子在一个面摊坐下，“老板，一碗油泼面，一斤牛肉，一碟香菜拌羊杂。”

“好嘞！”

男子侧着头，看了看那孩子，仿佛自嘲的哂笑一下，“再来一个羊肉包子！”

菜很快上齐了。男子把包子递给孩子，“赶紧吃！”

“真好吃！谢谢义父！”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

男子自己也拿起筷子，呼噜呼噜吃起来。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好像是几天都没吃饭了，不大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吃干了碗碟。

“义父，明天还有包子吃吗？”

“呵！你想吃啊？有啊！”男子抹了抹嘴，站起来就要走，孩子也赶紧站起来跟着。

“客官，还没给钱呢！”老板赶紧拦着。

“没钱。”男子的语气很平静，理直气壮的。

“没钱？！你来吃霸王餐的！”

“这孩子白送你行吗？”

“你说什么？！”

“这么大的男孩子，人贩子送到黑市上，至少也值三十两银子。还抵不了你一碗面啊？”

“现在什么世道？我连自己孩子都养不活，恨不得拿到黑市上去卖了！人不值钱，除了钱，什么都不值钱！”

“那随便你把他剁碎了做包子煮面，就当几十斤猪肉，也值几两银子吧？”

此话一出，旁边所有吃面的客人都变了脸色，实在再难下咽。

“你他妈逗我玩呢！”老板可不是面慈心软的人，抄起擀面杖，劈头盖脸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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