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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妥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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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雪和江若梦都是初三回来的,原本该要谈江若梦结婚的事,但是谁也没有心情,就先搁置了。她们虽然都心疼江河,但对于他为什么挨打的原因却不能完全理解,也是劝他想开点别一根筋执拗到底的时候多。

年假只有七天,初六大姐二姐就走了。察觉到母亲心神不宁,不知道是因为血压又上升了还是经常哭,眼睛上的水肿一直没消,江若琳担心她的身体状况,就又请了几天假没有立即去上班。

“小琳,你说,男人跟男人真的可以在一起吗?”江妈妈终于把自己想了很久的问题向女儿问了出来。

江若琳不像是对同性恋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能从江河的态度和作画习惯上看出他的不同就足够证明了这点,她们公司就有一对同性恋人,比大多数异性情侣的生活过得更像样子还挺有情调,一点也没让人觉得他们有哪里不正常。

“性向这个东西,不是自己能主观决定的,很可能是基因里就有和异性恋不一样的东西。过得不好的异性夫妻就一定能白头到老吗?现在离婚率那么高,不愿意谈恋爱结婚的人大有人在,他们就一定会老无所依吗?男人跟男人,无非是没有儿女,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江妈妈还在纠结:“那我们家的香火不就断了吗?”

江若琳眉头一皱,把心里一直压着的不快吐了出来:“难道就只有小河是你的孩子吗?我和姐姐们不是你跟爸亲生的?计划生育那些年有那么多家里只有女儿的,他们家就后继无人了吗?早就跟你们说你们的想法得更新换代了,如果只是想延续这个姓,那以后我的孩子就跟着我姓江。”

江妈妈依旧没想透彻,只说:“那你婆家也不会同意的。”

江若琳毫不在意地回答:“不会有婆家,我不结婚,多挣点钱到时候买优良的精子自己生。”

江妈妈先是觉得女儿有点不知害臊,那种话她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儿怎么能那么大声地讲出来呢,后来又开始纠结:“你怎么也突然不想结婚?该不会你也……”

“我单纯就是不想结婚而已,自己一个人过得逍遥自在,免得麻烦又受气。”

女儿的话让江妈妈心里更乱了,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女儿多年来积压的对他们的怨念,也不是不感到委屈,毕竟很多事情她也无可奈何。以前是不知道儿女的心思,确实忽视了太多细节,一下硬塞给那么多她无法理解的东西,江妈妈茶饭不思,半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些天白天总是风平浪静的,夜里却似乎能听到很猛烈的风声,年纪大了再加上心里有事,总觉得忘性变得更大了。

不知道后院的门有没有关好,灶台上没吃完的鱼有没有收进冰箱,会不会有夜猫跑进家里来……

她起床去检查了一遍才放心,上楼之后听到了儿子房间里传来了声音。

江河睡得很不安稳,不时觉得有东西拉扯他,他挣扎着呼救,明明感到声嘶力竭了,却没一个人能听到。拼尽全力想要摆脱噩梦,一睁眼则看到一张煞白的脸。

江妈妈推门进去,语气比江河还要惊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灯光亮了,那惨白的脸也就消失了,被子里忽然多了毛茸茸的一团,刚才应该是黄衫保持着人形睡在自己身边。

江河摇头说自己没事,并让他妈快点回去休息。

江妈妈坐在江河身边没动,看他满头大汗嘴唇干枯发白眼睛下面还有非常深的黑眼圈,不禁意外他这几天基本都在睡觉怎么却还像没睡好的样子?

“小河,还是很痛苦吗?明天要是天气好你也出门活动一下,老是在床上躺着心情压抑更不会好。”

江河倒没有很压抑,实际上他根本没心思想东想西,除了吃饭上厕所,他清醒的时间很少,都不知道他爸把他哪根筋打坏了,变得那么嗜睡。他答应了江妈妈,可江妈妈还是没走,于是他问道:“妈,还有什么事吗?”

江妈妈吞吞吐吐:“那个……真的除了他,别人都不行吗?”

起先江河一头雾水没听明白,然后懂了母亲的意思之后,他把下巴埋进被子里没有出声。眼看着江妈妈眼圈又红了,江河赶紧说:“不用担心,我不会去找他的,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

江妈妈的眼泪霎时就掉了下来,埋怨他道:“你明知道……为什么还会……”

江河也有点想哭,不停地跟他妈道歉:“对不起,妈,我知道我很自私,除了这个,以后我再也不会惹你们生气让你们伤心难过,对不起……”

比起看着儿子在自己跟前掉眼泪认错,江妈妈更喜欢见他上蹿下跳笑躲她的棍棒,她抱着儿子大哭起来:“谁让你说对不起了,对不起有用吗?我后悔把你生下来,你能再回到我肚子里去吗?”

江河记事起父母就不再抱他了,他们都是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而且他们总要忙着这个忙着那个,仅仅为了他们姐弟几个吃穿上学就操劳了一辈子,江妈妈瘦弱矮小,时隔多年这样抱着他,他早已忘了曾经那种眷恋的感觉,涌上心头的都是难言的歉疚和心疼。

“你们都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难道我是希望你们不好过的吗?我陪不了你们一辈子,往后的路还不是要你们自己走下去,我和你爸都老了,年轻的时候爱面子,老了谁还怕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都是半条腿入了土的人……”

随着江妈妈的离开,灯光一灭,房间里又陷入极致的黑暗。

江河感觉这黑有些不同寻常,又寂静又寒冷,还带着越渐浓烈的潮湿味道。恐慌的情绪开始蔓延,他想抱起黄衫增加一点安全感,可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荡荡了。

黑暗中有什么朝他扑过来时,他下意识的朝床下翻身躲过了,床板发出吱呀的声响,不及思索,他整个人又被一道大力拽了起来,然后一道白影飘向床铺,床又发出痛苦的呻吟,隐约还有什么东西在嘶吼。

不多时,那些声音都没了,而房间里的灯“啪”一声又被打开了,黄衫脸色煞白收回手靠坐在床边直喘气,床上则残留着一滩水迹。

“刚刚是怎么回事?”虚弱的妖怪看起来很不习惯,平日里的城府和狡猾被一脸病态所取代,身子软绵绵的倒也有几分惹人怜惜。

可这妖怪一说话就没个正经样,居然还嘻嘻笑着:“我为了你快把身家性命全搭进去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

“能别说笑了吗?刚才究竟是什么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水迹?”

黄衫咳了几下,脸上虽然还带着笑,可眼底透露不出一丝暖意:“哼,腐臭的烂泥而已。”见江河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解释说:“你一回来就被那东西盯上了,他不断地在渗透你汲取着山神石的能量,之后你挨打形神处于最弱的状态又给了他可乘之机,我在你房间下了禁制可以抵挡一些,可他迫不及待想拥有山神石全部的力量,刚才就是通过你母亲进到房间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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