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变(1/2)
这黑白二门独独立在房间之内,后头并无链接,男人将其推开,里头竟是熟悉的安府大门,与离开之日一模一样,府门大开,红灯笼迎着风飘来飘去。莫小狗脑中纵有诸多疑问,可等不到福贵先不开口,他便也不开口。
两个少年也是大胆,心想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可图可拿,这男人并未伤其性命,还好意送他们回家,便也安安心心地跨了过去,一脚踏过白门,实打实地踩上安南镇街道,再来双腿站定,人就确确实实是回来了。往后一瞧,不过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哪还有那道门的影子。
低头瞧见青衫着身,偏头看向福贵也是如此,光怪陆离之景也非黄粱一梦,不由惊呼感叹,音带颤色。道:“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路上偶有熟人走过不停,只以目光投来一抹惊奇,却无一人靠近。
两人对视一眼,皆见眼底疑惑,转而脚下加速跑进大门。平常只需福贵一着家,便有管家数人前来迎接,今日却一个不见,反倒是些从不踏进安府的街坊领居正手忙脚乱地搬运着府中值钱之物,福贵与莫小狗一现身,寒冬腊月穿得轻薄一副清新脱俗模样,全吓得丢瓶弃碗,跪地喊饶。
“是小仙人,小仙人回来了。”
“饶命啊,小人以为安小公子得道成仙不会再贪恋凡尘之物,这才起了贼心。”
其间伴随娃子哭天喊娘之声,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福贵头疼脑裂,揉揉太阳穴定了定神,抬手随便指了其中一个,“安府怎么无一人把守,你且道来。”
被指着的那人点头哈腰凑前,笑得虚伪:“仙人问小的,小的自是据实禀告,可这窥探天机之事,小人怎会知道。”
福贵听得云里雾里,赶忙喊停,道:“别讲废话。”
“前日住进安府的,不就是仙人吗,镇上的大伙们可都有幸瞧见那仙人腾云驾雾之姿。”他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摆出了一脸心驰神往,“就见那仙人们随便掏出张纸撕掉就唤来巨大仙鹤,乘上便去了。那仙鹤不是凡物,翅膀张开就能遮天蔽日,威风异常......”
男人越讲越离谱,换成一日前福贵肯定不信,可他与小狗方方才经历过别的稀奇事,这身奇怪青衫就是证据。想来这人所了解的并不比他多上多少,不愿再听,摆摆手撵了回去。众人见福贵并不发难,放下东西道了谢纷纷跑开,一时间硕大庭院只留福贵小狗二人,静廖无声,煞是渗人。
不需明说,众人消失定与那伙人脱不了关系,福贵摊开手掌露出精致小物,解开袋口掏出两张横条,那小包赫然是临走前男人塞给的那一个。
一张印着乱七八糟的涂鸦,一张是字句,上面写道:“若生变故,撕毁符咒,天道或允,吾便速来。”
字迹苍劲清秀,一字一隔工工整整,一笔不苟,刚好与那男人气质相符。
福贵看完递给小狗解释一遍,莫小狗接过便准备要撕,福贵制止,面色凝重:“且再寻寻找找。”
小狗点头,随着福贵一屋一屋探查。
除开有些家具被刚才那伙人移动留有痕迹,安府上上下下几十号人就这么地凭空消失不见,福贵只能安慰自己其余人也是同他们那般被传送到了别的神奇之地,并无危险。
就这样过了许久,二人仔仔细细找遍外院内室,皆无功而返,免不了垂头丧气愁眉不展。
莫小狗不忍见他这幅模样,上前拍拍肩膀表示安慰,低声道:“撕吧,那人有些门道,不如找他问问。”
福贵脸色才稍好一些,抚掌道:“你说的是!”
莫小狗张口想再讲几句宽慰话,就听后头走廊传来一个熟悉的怯怯之声:“哥?”
两人一惊,同时往后看去,就见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孩畏畏缩缩站在后头不敢朝前,“是福贵哥吗?”福贵大喜,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那小孩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安三槐,今年刚满五岁却已非常懂事,平常跟着福贵一同念书,两人感情甚好。
福贵蹲地搂紧怀里,小孩回到亲人身边安下心来,这才放心地抹起眼泪,嗫嚅着道:“父亲母亲都去哪了?这几日来来回回总有好些人进来搬东西,我昨日一觉醒来找不着人,又不敢独自出去,只好躲进床底,方才听见你和小狗哥哥的声音,尾随许久确认一番这才敢露面。”
福贵心疼不已,暗自责怪自己疏忽大意,摸摸三槐头顶,柔声细语:“父亲母亲有事出了门,把你交给哥哥,哥哥下回不会再丢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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