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看超能力是有趣的（1/2）
猛烈的抽搐剥夺了俞启言的五感，他看不见听不见，甚至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一阵阵的颤栗中，他的意识像是被抽离到了一个全新的空间里，所有的感知融合重组，在一片未知的黑暗中独立于自己的身体被重塑。
首先被重塑出来的是视觉，在一片黑暗间，俞启言看见了一块块突然出现的立体字母，他们漂浮着，缓慢移动着，毫无规律地碰撞，同时不停变换着颜色，像一块块散射着光线的棱镜。俞启言望四周看了看——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换视角的，明明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视角却如同他的意识所指挥的那样转动了起来——四周漂浮着的不仅仅是拉丁语系字母，有标点，有汉字，有假名，有希伯来字母，有西里尔字母……还有更多他所不知道的人类语言体系中用于书写表达的元素。这些块状立体字母充斥了整个空间，无限地蔓延开去，仿佛一杯子不溶于液体的颗粒再漫无目的地漂浮。
忽然，两个字母碰撞到一起，像一个信号，或是一个启动程序的开关，所有字母的运动都忽然加速了起来，它们再也不是漫无目的地漂浮，而是直直地向自己的目的地冲撞过去。期间有无数的字母在飞行的过程中相撞摧毁，碎片在黑暗中消融的同时又在原地浮现出两个新的字母块，代替它们继续向前。
其中有一次碰撞就发生在俞启言的眼前，沉闷的巨响重新唤醒了他的听觉。紧接着，更多的碰撞声接连迸发出来。如果他是用耳朵在接收这些声音的话，俞启言想，自己可能早就聋了。
混乱终于回归了秩序。
所有的字母块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它们组成一段段的文字，成了一个整体，固定在了这片黑暗空间的某个位置，就像是宇宙中从星辰碎屑演化而来的一颗颗行星。
俞启言看着这些用人类书写语言表达出来的文字段落，几乎都是他所不熟悉的语言。可他只在周围扫了一眼，就准确地定位到了他的母语所在之处。当他的意识认出那是他最亲切的的那一刻，他的视角就像是被鱼钩吊住的目标物一样，直直地被牵引去往那些汉字的所在处。
那是长长的一段介绍，或者说，说明书——
【姓名】俞启言
【年龄】21
【能力名称】没学过编程，APP倒是下了一堆
【能力等级】1级
能力名称？俞启言被这四个字弄的一头雾水。然而带着疑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看下去。
【能力描述】虽然能力所有者从小到大只上过一节最基础的Python课程，连ios和安卓编程环境都分不清，但由于他长期接触各类APP，他竟然觉醒了一个APP自动开发能力！只要他能找到APP载体，填写完成以下表格，通过董事会审批后，他就能发布自己创造的APP！至于能力的效果如何，全看所有者的想象力了！表格内容如下：
APP名称：
APP内容描述：
APP开发报价：
APP预期收益：
【哔哔哔，以下内容达到2级即可解锁】
【表格领取方式】语音领取，关键字为“项目申报”，表格将由语音确认的方式填写
【能力限制】1.目前APP所能够登入的平台有限，仅限于电子设备；2.董事会的审批时间为每日下午1-3点，周三休息，毕竟董事会成员都是很忙的！；3.董事会每日仅审批5个APP，超过5个的申报表格作废；4.审批要求相当严格，希望开发者【哔哔哔，以下内容达到2级即可解锁】
【能力升级】当审批成功APP数量超过2个后可升为2级！
【附加能力】无
只需要2个报告审批成功就可以升级？俞启言对此存疑。既然如此，审批通过率应该是相当低了吧。
看到这里，俞启言明白了，这就是“上帝”的第二个恶作剧。在违反常理地消除了十分之一人口后，又给他们每个人赋予了这样反常的“能力”。
这一排排字和纯黑色的背景，俞启言突然想起了自己曾在哪里看到过相似的画面——电脑科学专业同学的编程界面。既然自己的意识被抽离到了这个用于介绍能力的空间里，那么辛航应该也是一样。只是不知道他看到的是什么样的画面，又得到了怎样的能力呢……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他的意识里，面前的文字群落便一个个化身炸弹，爆发出惊人的巨响和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黑色的空间，只在俞启言的视线里留下一片空白。
当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辛航的微笑。他早就从抽搐中恢复了，却还保持着枕在俞启言膝上的姿势，笑眯眯地看着他恢复意识。
“你快给我起来，怪恶心的。”
“好好好。”辛航乖乖照做，他站起身，脸上早就恢复了平静，丝毫没有一点点哭过的痕迹，“所以，你拿到了什么技能？”
果然辛航也获得了能力，俞启言心想。
明明才刚刚经历了莫名奇妙的创始者宣言，又被拉入了奇异的空间，俞启言却很快抛开了随之而来的恐惧和不适应，反而对自己和辛航获得的新技能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
毕竟……这简直就像是进入了游戏空间一样。
“我的能力解释起来有点复杂，要不你先说说你的？”俞启言毫不自觉地握住拳头，就像是面对满橱窗玩具的小孩，词句里洋溢着期待。
辛航看着他眼里的光彩，一看便摸透了他的情绪。
“比起描述……可能直接展示给你看会比较简单。”
辛航的手臂发出了一阵咔哒咔哒的声音，有金属器械之间的摩擦，也有齿轮零件间旋转的声音。右臂从二头肌开始向外翻开，划破外衣的袖子，露出的不是血肉，却是一块在小臂处缓缓抬起的电子显示屏。同时，他的手指也褪去了原来的肤色，散发奇异光泽的黑色金属从指尖快速绽开，一排手指在瞬息之间变成了一个个粗细不一的枪口。
【姓名】辛航
【年龄】21
【能力名称】第三次机器革命
【能力等级】1级
【能力描述】机器早就遍布在能力所有者的生活里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和人类的身体融合在一起了！只要储存足够的能量，包括机械能、热能、磁能、电能、化学能等能量，能力所有者可以将自己的双臂变换成以下机械：1.右臂可变为带有操作显示屏的枪械，手指可单独变形，发射子弹将消耗能量；2.左臂可变为连接右臂显示屏及人类大脑的计算终端，运行过程将消耗能量。能力所有者可以将自己的【哔哔哔，以下内容达到2级即可解锁】
【能量储存条】将以百分比形式显示于能力所有者锁骨处。
【能力限制】1.现阶段左臂的计算终端只可连接能力所有者本体的大脑，不可连接他人大脑；2.左臂计算终端已配置的程序有限，已有程序见【附加能力】栏，允许所有者导入自行制作的新程序；3.左臂计算终端内存有限，在2周内未使用的程序将被【哔哔哔，以下内容达到2级即可解锁】
【能力升级】首次将能量储存到100%后可升为2级！
【附加能力】包含三项内容：【记忆管理程序】【意识与机械指令转换程序】【五指枪炮控制程序】
“喂喂喂你这个能力是不是帅得有点犯规过头了？！”俞启言一边惊叹着一边上前去摸了摸辛航变成枪械的右手。五根枪管都硬梆梆的，敲两下还真是金属的声音，一点也看不出这是骨肉变化而来的，看起来都是货真价实的枪口。
“可惜右手变成枪械太丑了，”辛航在展示完毕后就把能力收了起来，“如果是机关枪之类的就好了。”
“你可知足吧！至少比我那个什么APP开发的能力有用多了。”俞启言很是没有耐心地抱怨道，“首先我根本就不知道描述里的 ‘董事会’ 是个什么东西，其次就算设计出了能够通过审核的APP，也得找个电子设备运作。”
“嗯？！什么？”
“你今天是耳朵不好使吗？我说，董事会……”
“不不不，我是说后半句！”
“哦，找个电子设备……电子……机器？！”俞启言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握住辛航的手臂，像是一个发现了稀有宝藏的贪婪探险者一样，惊叹起了命运的奇妙，“我们两个的能力……是被设计好的吗？”
辛航：“不知道。”
俞启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辛航：“不知道。”
俞启言：“我来开发程序，你作为平台承载……”
辛航：“对。”
俞启言：“简直就像是——”
辛航：“天生一对？”
“呸！”俞启言一秒甩开辛航的手，“我想说的是黄金搭档。”
“哈哈哈哈哈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辛航挠挠头。虽然俞启言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不少，但这也并不代表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朋友对他的越界情感。
俞启言：“对了辛航，现在几点？”
辛航：“下午一点十分。”
俞启言：“今天是星期几？”
辛航：“周六啊，昨天不是你没课，所以早早就回家了吗。”
“啊没错，既然如此……”俞启言清清嗓子，“是时候尝试一下我的能力了。开始项目申报！”
正如能力描述中所说的那样，一个系统女声立刻回应了他的语音，机械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仿佛植入意识的广播——
系统：“您要申报的APP名称为：”
俞启言：“自动瞄准。”
系统：“内容描述为：”
俞启言：“在确定目标物后，哪怕目标物的移动也可以精准射击。”
系统：“APP开发报价为：”
俞启言：“开发报价是什么鬼啊？！那就，大概500万。”
系统：“APP预期收益为：”
俞启言：“100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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