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2)
向晚是从头听到尾的,纪子卿的道歉和后悔他听到了,何简竹自言自语似的表白他听到了,直到最后,屋里的人都走出去,他才颤颤巍巍地推开屋门,走进去拥抱最爱的人。
病床上的小家伙开始蒙着被子抽泣,他能想象到何简竹咬紧牙关努力不出声是多可怜的样子,其实向晚的眼泪早就流了不知道多少,甚至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他也不知道。没过多久何简竹开始哭出声来,不知道是什么情感,全部的委屈,悲伤,不理解全都通过这场酣畅淋漓的难过传递给了向晚,向晚两手捂住脸,眼泪通过指缝向外涌,何简竹适时掀开了被子,看见了和自己一样哭的可以的人站在床前。
每次的重逢双方好像都难以克制想把对方好好揽进怀里揉搓一顿的冲动,所以好像走过场一样的亲了一会儿,向晚非常有仪式感的回答了他的第三个问题,现在又是相顾无言。向晚坐在床沿,沉默了一会就回过头看他,何简竹的眼睛肿的很明显,这会也还在缓冲着刚刚发泄的后劲,肩膀一耸一耸的,停不下来,向晚看着他这样就笑了,何简竹闻声抬了抬眼皮,本来还有点生气,却也是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向晚抬手抹掉何简竹嘴上干裂的死皮,还有嘴角七荤八素的血痕,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想说点什么,又是同时闭了嘴等着对方先说。
“我先说吧,”向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上面沾上了何简竹嘴边的血沫,“以后别打架了吧。”
说完这句就没了声音,何简竹等了一会,皱起眉头问他:“就没了?”
向晚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开了口:“还有以后多喝点水,别总是舔嘴唇,破皮了更别撕,抹点唇膏。”
向晚可能不知道自己说的这番话威力有多大,火上浇油落井下石过河拆桥抱薪救火,就好像一盆冷水浇在何简竹头上,凉的透透的,让他瞬间清醒了。
大概是这两个人心里不痛快的时候都容易阴晴不定,凑在一起更是加倍的暴躁。几句话听不过耳,何简竹冷下脸来阴笑,眼睛死死盯着向晚低头时头顶的发旋,他的头发大概是最近刚剪过,依然是薄薄的一层板寸,与刚认识的时候无异。
人类对眼神的敏感度还是很强的,向晚也感受到了炽热的目光,他将将抬起头,看见何简竹的笑容不禁皱起眉头,这个表情他是第二次见到了,上一次是他给了何简竹一拳又给了自己一巴掌的时候,所以很明显,何简竹现在不太好惹。
向晚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眼神缓和下来,抬手想去摸一摸何简竹的头,安抚他一下。何简竹躲开了。向晚的手顿在空中几秒以后又向前探去,何简竹一把将他的手打下去了。
“向晚,我在你心里是不是特别贱,”何简竹靠在病床上,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的手无去无从,就又覆上自己的嘴唇,跟那点干巴巴的死皮对着干。
“你别这样,你,有话直说,”向晚紧张坏了,他想擦掉他嘴上不断往外涌的血迹,却又被何简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何简竹嘴上已经疼得麻木了,他舌尖点过流血的地方,加倍的刺激让他身体一震,他看着手上的鲜红,竟有点成就感,这代表着他不听向晚的话了,他可以变回顶天立地小霸王,踩着滑板逛着万达,不再想着取悦,逃离恋爱这个让人沦陷又不让人满足的危险陷阱了。
突然就释然了,何简竹的眸子渐渐亮了起来,他说道:“向晚,我是真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的,”向晚慌了。
“我一直想让你高兴,哪怕咱俩吵架或者我干了什么混蛋事儿,这个是从来没变过的,”何简竹侧身抽了一张纸,一下下擦着嘴巴上的伤口,“我还没跟你说呢,我觉得我干了一件特别帅气的事。”
向晚安静的看着现在的何简竹,他昔日最熟悉的那双有星星的眼睛里闪着对某种东西难以抑制的向往,那是何简竹对自己至高无上的纯净无比的喜欢。
何简竹继续说着,语气有些得意:“我跟何沉毅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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