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你手机响着，怎么不接电话？”

那医生也是个小唠叨，又去看了一眼那屏幕，“你叔叔啊，快听吧。”

直到屏幕暗下去，陆远都没听这个电话。

线终于拆完了。

“要帮你拿个镜子吗？看看你肩膀后的伤口。”

“不用了。”陆远嗓子压得很低。

“估计这疤痕也不长，长这地方也没事，一年半载就看不明显了。”医生以为陆远为这伤疤不开心了，毕竟来医院的也没几个开心的主，瞧见他年纪不大却自己一个来看病，就多说了几句。

陆远给自己扣上纽扣，穿好衣服。

这时候手机在椅子上震动，屏幕又亮起了。

陆远看都没看直接把手机拽在口袋里，去排队拿药，手机一直在口袋里震动。

晚上来看病的人不多，陆远眼盯着墙上的钟摆，秒针走了半圈，手机没再震动了。

他拿了药，出了医院。

夜里冷，他把自己脖子都缩在了棉袄里，寒风从他耳边一直往里灌，他终于忍受不了，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

几个未接来电，竟然也有常年不折腾手机的‘王妈’，让他最惊讶的是有个没备注的号码给他打了三次。

身影被暗黄的街灯笼罩着，陆远低头盯着那个未备注的电话号码，走了整整一条一公里的马路，像是突然脑子充血了，陆峰的电话号码忽然就从他脑海里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蹦出来。

陆远走到一根灯柱下面，靠在灯柱下面站着，忽然弯腰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嘴里被寒风灌了几口，喉咙里都冷疼了，他笑的面皮扭曲，在一对情侣往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终于不笑了，可惜刚刚笑的太狠，风都从他嘴往身体里灌，气管到胸部都是凉飕飕的，这下子他冷的靠在柱子上直接跌坐下来，那未备注的来电显示根本就不是脑海中那一串号码。

陆远啊陆远，你明知道自己对那个号码倒背如流，为什么能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看了一路呢？

“这他妈就不是陆峰给你打的！”陆远望着屏幕上逐渐看不清楚的一串数字，喉咙沙哑大吼：“你他妈就是一个白痴！”

屏幕自动黑了，陆远靠在灯柱上慢慢站了起来，把手机放回兜里，一辆亮着空灯牌的计程车停在路边，他弓着身子钻进车里。

暖气像挤进他的肺部，一下子赶跑了刚刚的寒冷。

“去哪儿？”

那司机抬眼看了后视镜。

“小伙子，你是不是坐车的？”

司机不耐烦了。

陆远报上地址，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肩膀的痛像是迟缓了很久才来临。

这两天天气晴朗，小县城的晚上天空边角落下几颗闪亮的星星，陆远洗完澡后裹着棉被站在落地窗前，房间就他一个人，程浩不知道窜去哪个房间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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