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他从以前就知道，他的陆远从小长了一副好面孔。

可他不知道，比起小时候一直是一副的娃娃脸，如今的陆远长大后慢慢长开了，褪去了稚嫩，换上了一副俊秀的面孔，甚至比那些电视上清秀的小生多了帅气，又比那些长得阳光的男生多了一份幽冷。

还未发育完整的十七岁男生，一张面孔透露着依稀存在的那点稚气。从前就知道自己的孩子长得很好看，却不知道他是如此的好看。几年来没有如此近距离认真地看过陆远的正脸，此时此刻，却发现跟脑海深处那眉开眼笑的小孩完全对不上了！

陆远一对上陆峰那双跟想象中充满锐气的眸子的下一刻，他已经毫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他继续一用力，把手抽出来。

他稍微转了转身子，垂下眸子。

稍长的碎发盖住了他的侧脸，昏黄的灯光又像是带给了他暖意，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暖洋洋的，但是陆峰知道他穿着一件厚毛衣在下雪的天气混上一个晚上，这个身子该有多么冰冷……

“穿这么少，在这种天气里在外面厮混，生病了怎么办？”陆峰自认为自己又在埋怨孩子，试着换了种说法：“去洗个热水澡吧，早点睡，不要生病。”

陆远轻微地点点头，从陆峰身边离开。

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他才缓慢地挪动着身子，坐在了楼梯上，突然想抽烟，发现装着烟盒的衣服在楼下，在家里只穿着薄薄的衬衫的他，又哪里可能有口袋装上他的烟？

望着自己厚实的手掌似乎还感觉到刚才的冷感，五指收拢，那修长清瘦的手指的模样仿佛再次告诉他，他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一个多月来不容易戒掉在家里吸烟的习惯，刚刚差点就破戒了，他想，如果手上有烟，或许他会毫不犹豫抽上一根。

可惜了……他静静地想着。

第二天早上，阳光很满，王妈很早就过来准备早饭了，看见楼上走下来的陆远，她倒是被吓了一跳。从来在家不早起的人，竟然六点起床了！

“早，王妈。”

“……早。”

陆远推开冰箱取出一瓶牛奶，倒进暖炉上温，又拿了几个煎包在微波炉里转，不过几分钟，王妈已经见他利索地拿着东西放在饭桌上吃。

“王妈，不好意思，我就做自己的先吃了，我等不来你做早点了。”

“诶！你这孩子，我不是……诶！我是想问你怎么突然那么早起床的？”王妈满是疑惑，“对了，你兴莲阿姨的父母昨天晚上呀从山东那边过来了。”

“什么？”陆远明显惊讶了，但很快他又继续道：“哦……来看看外孙吧，挺好的。”

“对啊，昨天傍晚的时候突然就过来了，坐着飞机来的呢，一把年纪的……昨天客房没收拾出来，昨晚住的外面，你可能没碰上面……”

王妈一边开始动手做早点，一边嘴里不停。

陆远快速把几个包子解决了，看见楼道那边奶妈睡眼惺忪地走下来，又喝了几口温热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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