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这天的雪下得实在太大了，路上结冰越来越厚，手机响了，陆远站在巷口迷茫地看着车水马龙，问手机里的人：“怎么现在才给我回电话。”

“操，我刚刚被我妈捻着去我爸的堂姑家吃饭，没听见呢。”

“我听出来了，你电话那边好吵。”陆远提了提毛衣的领子，领子把他圆滑的白皙的下巴遮住了，他的脸看起来更小了，“那你不在北街了吗？”

程浩家住在北街，陆远家就在东街。

“操，别提，我都不知道在北城哪个农村地方，这里暖气都是人造的！”程浩说起暖气就哔哩啪啦说了一堆，主要是嫌弃农村里都是热坑头，“你不是去找我吧？早上放学让你去溜冰你不去，那谁呢，你家媳妇儿走了？”

“不是媳妇儿。”陆远轻轻地笑了，“我挂电话了。”

陆远恨不得把脑袋塞脖子里了，他挂了电话，走了几步远，把巷口的垃圾桶踢翻了，他打了车去江明宇家，发现三胖家里灯亮着，他刚想敲门，门却从里面推开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从里面钻出来，小男孩抬起头对着他问道：“小远哥哥，你是给我送礼物吗？”

这是小三儿的弟弟，金贵的很，来过几次他家都发现全家上下都把这小孩宠上天。

陆远摸了摸他头发，问道：“你今天生日吗？”

“是呀，哥哥说爸爸快回家了，我忍不住来门口等他！”

“是啊，那你回家等吧，外面冷，你爸爸也快回来了。”

“我要去告诉哥哥，小远哥哥来了！”

陆远连忙扯出小孩的衣领，弯下身子告诉他：“哥哥就是偷偷过来一趟的跟你说生日快乐的，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你别告诉别人了。”

小孩儿很听话，乖乖地跑回屋里，转身前还甜甜地跟陆远说再见，完全忘记了追讨为什么陆远没给他送礼物。

雪下得更大了，陆远站在街口又拦了一辆车。

“小伙子，去哪？”

是啊，去哪？

陆远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他斜着脖子，垂着眸，中指跟食指夹着烟抬起，烟却落地。

他张开冻得红透的嘴唇呼出一口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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