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瞿哥，跟你商量个事呗。”

“什么？”

“我没地方住。”吴启明窘迫的挠挠头：“这几天都是去夜店借宿的。”

“住夜店？”两个人走在雪天里，身上都落满了不少雪花，瞿霄蓦的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吴启明：“你不吸毒吧？”

“没有！哥你别乱说，那夜店老板是我一不太熟的朋友。我摆脱家里出来奋斗，被我爸逼的谁也不愿意帮我，只有他肯让我留宿。”吴启明呛了一下，回想，叹了口气。

“不过那家店嗑药的是挺多的...”

瞿霄皱了下眉，手一下子拍在吴启明的肩膀上：“你哥吸毒是我告诉你爸的，你知道吗？“

吴启明听得虎躯一震：“你知道我哥吸毒，你和我爸很熟吗？”

听他爸说过一嘴瞿家。好歹也是上流圈的，非大型聚会之外瞿家姐弟都低调的几乎找不着他们人影，他哥吴启亮年轻时候可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啊，吸毒那事儿他爸说多亏了某个朋友才能及时止损，没想到是瞿霄。

“你爸我不熟，跟你哥熟。我把他吸毒的破事捅出去之后，”瞿霄略略算了一下：“我们俩七年没见过面了。”

“帮还是得帮你的，长期稳定的吸毒者外表有特有的金属光泽，刚看了下，你没有。“

瞿霄的话给吴启明打了一剂强心针，“瞿哥，你说的我吓一跳。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嗯。”瞿霄掏出手机给老宅司机发了信息，报了现在的地址。

吴启明长舒一口气，路灯下，冷空气中，两个人相继的呼吸吐气都吹成了一可见的水雾。闲聊着：“说实话刚回国见到我哥的时候，我还挺吃惊的。原来他只是身材粗壮，现在估计快200斤了，脾气也坏。”

“200斤了？”瞿霄两手插兜站在路灯边上笑了一声，“他当初还有个想当警察的梦，现在成什么玩意了。”

当年那段混乱的青春，当年身边那个朝气蓬勃神采奕奕的兄弟，在今天这样寒冷的冬夜被意外的揭开了尘封 ，底子里面目全非。坚守一件东西到底真的就那么难？

时光喜欢将它征服的人和事迹摆在不信它的人面前，可惜遇上了瞿霄，一个不仅从骨子里就固执，还选择性瞎的人。

他的信仰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虽然我和家人感情不深，但就吸毒这事儿的严重性来看，也许我哥有什么苦衷呢？”吴启明间断的自言自语。

“他没什么苦衷。”瞿霄出声。

“我觉得我哥...”

“你觉得？你觉得什么？他差点害的我老婆也吸毒，他打心眼里就是一个疯子。当初没揍死他算是偿了我那些年真情实感把他当兄弟。”瞿霄勾起笑意，可在吴启明看来只是一段毫无温度冰冷的唇部弧线罢了。

吴启明眼睛睁大：“瞿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还能有假？”

雪还在飘，吴启明愣的半天没说话。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说什么都可以用这种平平淡淡的语气。但脸色看起来阴的像是冬夜阎罗。

他听出来那话里漾着的无穷无尽的凌人讽刺了。

一辆漆黑的布加迪凯龙停在两人面前。司机小张降下车门，探出头来喊了一声：“瞿先生，车来了。”

“嗯。”瞿霄向小张点头，走上前打开车门，小张下车将驾驶座让给瞿霄。

吴启明还没跟上来。目光在华美的车身上流连：“瞿哥，...这车是你的？”

“嗯。”瞿霄走过去踢了脚吴启明，“走。带你回老宅，以我合伙人的身份。”

“不是，瞿哥，你突然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以为咱们合伙的事儿你变卦了。”

吴启明很丧的在心里头琢磨，他哥差点把瞿哥老婆也拉下水了，兄弟妻不可欺，换作是他，这么一连串事儿下来他早就气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瞿哥是想起来以前的仇了，想临时变卦，告诉他给了他一个斩刑的由头。

瞿霄略感诧异：“合着我说着这么多你还代入了？”

“那你的意思是？”吴启明猛然抬头。

“往年那些事儿都过去了。我是让你别走你哥的老路，少去混。我有老婆管，你可没有。”

“瞿哥你是我亲哥！”

“我比你亲哥帅多了。”

车子很快启程，很久没休息好的吴启明索性靠在车内舒服的睡了一觉，即将合眼时模模糊糊看到瞿霄手机锁屏，一张不知是谁的照片。

他顺嘴嘟囔一句：“这人谁啊，长得还挺好看的。”

“我老婆。”瞿霄唇角勾起，露出一丝淡淡的骄傲。

“哦..”吴启明眼睛睁不开了，处在温暖的环境里翻个个小眯了一会。

车转弯开过高架，一路北行。跑上富人区中央大道之后车速减慢，周围气氛安静平和。

又越过长长的围墙尽头，黑色的雕花铁门缓缓拉开，车进院又开了三分钟终于停在主宅门前。

“先生。”佣人走过来为雇主拉开了车门。

吴启明通过车窗看了两眼主宅，心里微惊于瞿家老宅严峻美观的建筑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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