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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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弥漫在空气中，良久，程闻戈轻轻叹了口气。

陶允忽然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坐直了一点。

注意到他这细微动作的程闻戈怔了一下，随即竟然扯起嘴角笑了。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陶允不免更加紧张起来，却顾不上思考自己在紧张些什么。

程闻戈正色道，“不用为了我家人改变什么，我想你做自己。”

他的眼神过于认真，以至于陶允慢了几拍才消化掉他的意思。好像打通了灵督二脉一般，陶允忽然会意了程闻戈刚刚在笑什么，自己又在紧张什么。

他怕程闻戈终于还是觉得走不下去，而程闻戈大概是在笑自己终于表现出了“在乎”。

这个人总是认真诚恳得近乎狡猾，以至于对比之下自己好像就是个用过就丢的薄情郎一样。

事实上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就少爱了多少，可这种话说来矫情，陶允大概永远不会开这个口。

反正，程闻戈也不见得不明白。

作为两个个体，自然不可能永远心有灵犀，但若是基本的心意相通都没有，还谈什么相爱呢？

或许一开始只是纯粹的荷尔蒙吸引，但相处到现在，陶允很确定自己爱程闻戈，这种爱不是简简单单的享受两个人在一起，而是想要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有些东西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得到了再要放弃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割裂的痛苦不仅来得猛烈，更要命的是会非常持久，颇有点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绝望感。

陶允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一辈子太久，他也不想没有程闻戈。

只是，现实不是童话，既然想要长久，事情就不可能再仅仅是两个人相爱就能解决的了。

但对这种事，陶允实在乐观不起来。毕竟他自己就付出过不能更惨烈的代价。

虽然之前开导林小萤时他还头头是道地说了一堆什么“时间对抗论”，但现在临到了自己头上，他其实也没法抽离出来那么冷静淡定。

只要想想这事他就觉得头疼烦闷。

但这次回来之后程闻戈表现的非常胸有成竹游刃有余，他提起过几次都被岔开了话题，也就知道程闻戈是不愿意自己管这事了。

陶允倒也不是程闻戈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之于这种事，他有过的经验实在过于惨痛，实在是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都不做好像不太好，可轻举妄动又不知会产生什么后果，所以既然程闻戈不让他动，那便按自不动也就是了。

可不动不代表他愿意情况进一步变差，能够维持现状也就罢了，现在这么一闹，虽然负一亿和负十亿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但他还是不想做负十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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