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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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闻戈对艺术并没有太多研究，不过生在这种家庭总归是见多识广，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陶允和程闻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眼前的画，安静的展室里偶有些低声交谈，陶允停在一副漆画前，贝母镶嵌出的无尽夏流光溢彩，引得他一寸一寸细细欣赏着。

程闻戈忽然开口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陶允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程闻戈一眼。

两人对视了几秒，陶允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一个二个的，都在问这个问题。

对林梓辰和苏霈等人，他可以明摆着给个敷衍的回答，对程闻戈，他却不想敷衍。

但不敷衍的结果就是只能沉默以对。

因为他并没有答案。与其说是不知道，不如说是根本就没去想。

视线重新回到面前的画上，陶允的思绪有些飘远。

都说艺术是有灵魂的，他却并不这么认为。

有时候创作者可能只是在记录一种存在而已。就像这幅漆画绣球花，如果非要给它解读出一二三点中心思想，只怕原作者就要无奈地否认三连了。

它没有什么所谓的深刻含义，就只是记录了一种美，但任谁路过大概都要多看上几眼。

因为这美赏心悦目。

很多事其实很简单，但这世上总不乏一些喜欢玩什么解读剖析的人。说白了那些人追求的也不是真正的“真实”，而是自己定义的所谓的“真实”，沉浸在“定义”所带来的话语权的无谓快感中。

互联网普及之后，数量庞大的这一人群获得了更为方便快捷的平台，只需要一个键盘一根网线，就可以张嘴就来，在互相肯定之中正义凛然地群体沉醉了。

陶允一直觉得那些人都是因为现实里闲出屁来，心智皆有欠缺，才会这么群魔乱舞。

做了博主，大小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之后，他更为直观地体会到了这一点。毕竟，曾经只是围观键盘侠冲着别人挥舞到叉戟，后来可是自己被那些叉戟指着了。

不过陶允既不怕他们的纸叉塑料戟，也不在乎他们的恶意言辞，一直都是以无视应对。

也亏的他只是个单打独斗的小网红，美妆圈又还算比较和谐，他才能随心所欲地这么一路走过来。

只是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到底还是占了十之**，既然靠流量吃了红利，有一天被流量反噬，纵使起因根本就是扯淡，陶允也不觉得多么冤枉。

为这份事业他当然付出过不少努力，但本来就是闲来无事做着玩的，又正好赶上风口，回报相较于他的付出早就稳赚不赔，就这么没了他也没太大的不舍。况且那段时间他也没心情搭理这些平常就嫌烦的键盘侠们。

现在和程闻戈的事情解决了，生活又开始重回正常的轨道，之后要做什么确实也是个问题。

回过头来去想之前的事业，要说可惜当然还是有一点的，可让他去搞什么营销“洗地”去“反击”那些键盘侠们，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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