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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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颂，我们分开。”喉咙里像是坠了一颗石头，郑肖想尽快把话说完，不然太难受了。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可以善始善终，也不是每一种关系都可以维持到最后。我们分开。我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给你，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也不知道之后的我们该怎么继续下去，所以我想，还是结束吧。我辞职了，新的工作也已经安排好了，地点不在这里，公司那边会安排住宿，五号我就会提前过去，做一些准备。本来想走之前和你说的，没想到，要提前和你说声对不起。”

“陈季颂，对不起。”

陈季颂别过头，嗓音喑哑。

“郑肖，我挽留你还有用吗？”

郑肖看着他的侧脸，转不开眼。

“阿颂，我是个成年人，我会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

“好。”低低的短短的一声，却已经在陈季颂的口中翻滚了无数回，兜也兜不住。

陈季颂突然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关系，茫然地看着这套跃层，白着脸说。

“对不起，我们刚才应该先吃饭的。”一边说一边往餐桌走，结果发现桌上的葱油石斑、西芹虾仁还是温热的，厨房炖盅里的红焖小羊排还在咕嘟咕嘟冒着香气，想来他们回来之前阿姨才离开。

陈季颂又忽然想起地上摔碎的玻璃，急急开口。

“我先把地收拾了，你吃饭吧。吃完、吃完我会走，这几天不会来打扰你。”

郑肖没去听他说的，蹲下身把玻璃片收拾干净。郑肖收拾得很快，戏剧性的一幕没有出现在这里，郑肖的手指还是干干净净，不需要人包扎。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得很慢，电饭锅里米饭却剩了不少，结束后陈季颂把餐桌厨房收拾干净，这些事，五年里，他为郑肖做过许许多多次，还想再做一次。

陈季颂离开后郑肖偷偷地又把陈季颂的那只碗和筷子拿出来，装了一小半的米饭，一小口一小口抿着，两只眼睛像是盖了灰的无机质玻璃珠，毫无色泽。

后面两天，郑肖没有出门。郑肖一遍一遍走过这套跃层的每一个角落，最多的时间是在卧室，躺在床上静静的轻轻的呼吸，就还有陈季颂的味道。喂了喂小乌龟，整理了屋子里每一株绣球，每个房间都通风晒一晒太阳。郑肖把东西都收拾了一遍，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和陈母通了电话，约第二天午前在郊区一家花店旁的书厅见面。

郑肖提前到了书厅，不过林毓文更早。林毓文坐在书厅一角，小桌上摊着一本《àrecherchetemps perdu》，是原文版的追忆逝水年华。本子比书原本的样子厚出不少，一定是被主人翻看了很多遍，几乎每页都有便签，密密麻麻写着笔记。

郑肖在小桌的另一个小方凳上坐下，林毓文摘下眼镜盖上笔帽，画着淡妆的眉目疏朗，能找出很多陈季颂的痕迹，眉尾微微上钩，显出精神。

“小肖，首先我要和你说声谢谢。”

林毓文的目光平和，看向郑肖时也不是没有慈爱，只是这份慈爱背后更多的是理智。

“这么长的时间，也是委屈了你。现在你和小颂分开，阿姨希望你能够做到不再和他联系。虽然最后你们不能在一起，但请你记住，阿姨和叔叔都很喜欢你。至于你父母那边，我会找个时间和他们联系把事情说开，一切责任、过错都在我们，是我们辜负了你的时间。”

“阿姨，我打断一下。我父母那边，我会自己解释，感情分分合合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您就不必再特意约个时间了。”

林毓文怔了怔，没有再去反驳。

郑肖的文身在时间的积淀后显得更为独特，林毓文想到文身背后的伤疤就不免自责刚才出口的话，想着还是关怀问了句。

“最近身体状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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