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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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接过姜澜池的手机，不满道：

“池哥，明晚有直播和两个采访。”

镜子里的男人盯着自己妆容精致的脸，扬了扬挑不出瑕疵的下巴，微微笑：“我好看吗？”

助理心里一毛，有点怵姜澜池的神色，但还是看着镜中人实话实说：“当然好看。”

男人笑意不减：“我缺钱吗？”

助理又一愣，估摸着有些好笑：“池哥说笑呢？您怎么会缺钱！”

姜澜池笑出声，一字一顿。

“所以都推了。”

助理不敢再多说，只低下头把安排和经纪人报备了一声。

“给我按摩一下眼睛。”姜澜池又朝助理招了招手。这右眼一直跳着让人心烦。

手指慢慢揉推，一点点压下了姜澜池心头的惴惴不安。

靠上椅背，姜澜池心情很好似的脚尖点着地“嗒、嗒、嗒”……三个半月了，跟组进山拍戏后也没想到会收缴通信工具，不得已断了和外头的联系。现在出了山，有些人实在是让他等不及地想见。

陈季颂进门的时候姜澜池正斜斜靠着沙发，一手摇着酒杯，一手托着腮，两只眼睛直直盯着门口。早在门把传出声响的瞬间，姜澜池眼里不可自抑地涌出滚烫的欲望与占有，不过很快冷却平静化作盈盈的笑，散在这一室黄光下。

“怎么？先喝上了？”陈季颂看了眼姜澜池手里的酒杯，酒色深浓，杯壁透亮，没有挂壁的酒液。

“山上没有好酒。”出口的话几分沙哑，姜澜池尾指痉挛一般磕了磕杯茎。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似的坐直了身子抬手一口饮尽。

陈季颂低头折了两折衬袖，没再搭话，而是给自己满上一杯水，坐了下来。

见人对自己准备的藏酒没有兴趣，姜澜池不免扫兴，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陈季颂又怎么会看不见这个动作，是解释又不像解释：“我开车回去。”

接下来的一顿饭两人断断续续聊着，大多数是姜澜池牵起话头，拣一些剧组有趣的事讲给陈季颂听，回应不多。说的多了姜澜池也感受到了陈季颂今日情绪不高，很是应付。

“这么久没见，和我吃饭都搞冷场？”姜澜池恶声恶气，还拿腿踢了一下陈季颂。

陈季颂看向姜澜池，摸着桌上的粉白绣球，花瓣软软的，手指摩挲间有种湿粘的滞涩感，像是郑肖偶尔带水的眼尾。

“前段日子郑肖出了点事。”

姜澜池被陈季颂看着眉色不动，陈季颂顿了顿，说了下半句。

“92天前14点左右邻市的后山。”

“哧。”

姜澜池打着火，摸出一根烟点上，淡淡吸了一口，透过灰白的雾看陈季颂。

“那他现在呢？”

陈季颂轻笑着站起身，一手撑着桌沿，一手一点一点压近姜澜池，轻轻抽出姜澜池嘴唇中间的香烟，捻着滤嘴和烟卷的接缝。

“哑了快三个月，最近能说话了。”

烟丝还在燃烧，陈季颂晃着烟绕姜澜池的颌面打转。

“不过，我不敢让他多说。他说话变慢了，声音干硬干硬的，听得我心口疼，总感觉那些话是从他血里抠出来的。”

烟气上浮，姜澜池感觉自己被烫红的不是眼睛，而是他的心，一鼓一动，被嫉妒一丝一丝纠缠，惹得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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