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许月站起来,随手拿起桌上一支笔,熟练地拉过叶潮生的胳膊一把别到背后,将笔顶上叶潮生颈侧的动脉。
如果有人这样制住我,你怎么办?许月问。
叶潮生嬉皮笑脸:你这两下还挺利索啊这我能咋办啊,要啥给啥呗,大宝贝儿都落人家手里了。
饥渴久了的叶队长不要脸,不顾场合,逮着机会就要调戏人。两个同事背对着他们正在整理材料,对身后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许月有点恼,没搭他的话,严肃着脸谈案子:我觉得凶手控制这家人的办法也差不多了。先制住一家之主的苗季,然后把剩下的人分开, 各个击破。
他说完放开了叶潮生,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飞快地下了几行字拖鞋,戒指,画。
他停了下,又补上两个字:家务。
叶潮生跟着走过去,站在后面看。
他想干什么呢?许月自言自语着。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他们两个出门前一起挤在玄关门口穿鞋,换下的拖鞋随后被他随手摆回了鞋架上。
他回身,语速飞快:现场其它三个受害人都穿着拖鞋,只有苗季没有穿,很有可能凶手穿了苗季的拖鞋;丢失的戒指,象征丈夫的形象,多半是被凶手拿走了;他不了解苗家,把黄慧也当成了苗家的孩子,所以案发现场里的那幅画,是一家四口而不是一家三口。
叶潮生看着他,过了好久,才开口:所以他的目的就是取代苗季?他顿了顿,那只要杀死苗季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杀死另外两个孩子?
许月低了低头,你你有特别羡慕过什么吗?
叶潮生想了想:你不在的时候,羡慕人家床上有两个人算吗?
许月的脸飞快地红了,抿嘴瞪了叶潮生一眼,朝他身后抬抬下巴,意思是办公室有人,别浪了。
许月瞪的那一眼,一点威力也无,看在别人眼里全是又嗔又羞的风情,勾的叶潮生心里发痒,忍不住去拉人家的手,不安分地摩挲着许月的掌心,小声说:这怎么说实话还不相信呢
许月飞快地抽回自己的手,比不要脸他一定是比不过的,对着叶潮生他又发不起火来,只能跳过这一节:他把自己当成了苗语。
怎么说?
房树人。许月说,他要苗语画画,他的幻想是从苗语的角度出发。但很显然苗语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儿子,幻想破灭的时候
他咽了咽喉咙没说话,叶潮生替他补完了没说完的话,他就杀了苗语?
许月点头。
叶潮生沉默了一会,又开口:苗语还是个学生,人际关系应该很单纯。他周围对心理学有有猎涉的人应该很好查。我这就让他们去查。
许月没说话,两人对视了一瞬,异口同声:徐静萍。
但徐静萍是个女的叶潮生顿了顿。
许月摇头:不要小看女人。如果要出其不意地偷袭,女人经过训练也做得到。
叶队汪旭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进来,那个徐静萍,绝对有问题。她根本就没有从业资质!
两人齐齐看向门边。
我专门跑了一趟协会查她的档案,她只考过一个三级证,就是那种上几个月辅导班就能去考的那种。汪旭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往外倒他查到的信息,但这个证根本不符合开独立咨询诊所的资质。她的三级证我也查了,也有问题。报考三级证要求最少本科以上学历,但她只有一个中专文凭能查得到,也就是说她用来报考三级证的本科学历也是造假的。
叶潮生习惯性地眯起眼:那她当时是怎么报名考证的?
汪旭摇头:不好查了。她考证是三年前的事了。
还有她的诊所,又是怎么开起来的?叶潮生说,这个徐静萍很有问题,查她的诊所注册信息和法人。
汪旭点点头准被出去,走到门边又转过来:那我们要把她叫来问话吗?
叶潮生摆手:先查。没有证据,问不了什么,反而打草惊蛇了。
叶潮生脑子里还在想另一件事,如果徐静萍真的是凶手,那么把有雷洪dna 的衣服塞进衣柜里的人,会不会也是她?还有发短信的人,塞照片的人,难道也是她吗?她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许月站在一旁,轻轻开口:如果凶手对黄慧的身份一无所知,就说明还有一个人在利用这件事把黄慧的事暴露给我们。
叶潮生倏地想起到张庆业的案子。如果说张庆业的作案扯出乞讨集团是巧合,苗季的死牵连着一个福利院和一个被迫卖|淫的小女孩,也是巧合吗?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案子都跟拔土豆似的,一拔带一串,买一赠一?
叶潮生声音低得只有许月能听见:如果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许月沉默了一会,才慢慢说:我也不知道。
叶潮生本意不是为难他,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
叶队,有结果了。做交叉对比的同事抬头喊他,叫你说中了,苗季的关系人里还有一个也在福利院的捐款名单上。去年才开始捐的。不过这个人应该不是苗季的客户
叶潮生走过去,同事给他指了指屏幕上一个名字。
叶潮生看清那三个字,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叶成轩。
叶成瑜的哥哥,他的大伯。
☆、玩偶之家 二十四
白沙滩傍着蜿蜒的海岸线,勾成一弯月牙。突兀的黑色石墙将月牙一分为二,一边是公共景区,另一边是富人扎堆的私人沙滩,叶家老宅就在这片私人沙滩的尽头。青砖白瓦的中式旧宅混在一群装模作样的地中海式别墅里,格外惹眼。
叶潮生上一次回老宅,都是快十年前的事了。那会他私自参加了公安大学的零批次招生,叶成瑜接到老师的电话才知道他儿子瞒着家里报了公安大学,而且已经被录取提档,不能再参加普通批次的招生了。叶成瑜当场暴跳如雷,叫人把叶潮生从学校带出来直接送到老宅,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亲自动手抽了他一顿。
叶成瑜的说一不二和唯我独尊在他接手整个叶氏的控制权后达到了顶峰,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以任何方式违背他的意志。他以剥夺继承权威胁刚成年的儿子,没想到叶潮生像中邪一样,铁了心要去上公安大学。他咬着牙在老宅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跪到脱水昏迷也不松口服软。
成小蓉那会带着叶芸生在国外,对家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等她一个星期后回国,发现儿子被禁足在家,才被轻描淡写地告知是儿子私自报志愿被叶成瑜打了一顿。
成小蓉作为妻子和母亲,深以为老子打儿子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再说叶潮生自作主张地瞒着家里报志愿,这顿打也算是他自己招的了。比起这些,她更在意儿子死活要考公安大学的原因,无奈叶潮生嘴紧得像蚌壳,死活也撬不开。
父子两个僵持不下,闹得家里□□味十足,好像随时会炸。成小蓉劝不动儿子,只能转头去劝丈夫孩子青春期叛逆,这会越不让他去他越来劲儿,不如顺着他,等他这个劲儿下去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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