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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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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在玉舒山落户的第一天,就收到了雁殊仙君喝酒的邀请。

没想到仙山也有分明的昼夜,一人一仙坐在玉舒山藏宝阁的屋顶上,各自拿着一壶酒,雁殊依旧是虚揽着程恩。

眼前是特别大特别大的月亮,藏宝阁之外是一片浩瀚无际的竹林。

早就打算要跟雁殊讲一讲那两只团子的事情的,趁这个机会,程恩将阙廷那一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雁殊,省得以后忘了。

雁殊没想到,自己统共不过是回了一趟天庭,这中间居然出了那么多波折。

程恩已经挑轻捡重了,却依旧看见雁殊的脸色很越来越难看,换做是他,自己身边的小娃娃在刀山火海走过一遭,自己也后怕得很。上前拍了拍雁殊的肩膀,宽慰道:“现在已经没事啦,他们不都好好的,可是我觉得以后真的要好好锻炼一下陀罗兄弟,两个正经八俩的小仙童居然让凡间一个臭道士欺负地回不了手,传出去多那啥。”

见雁殊没反应,程恩喊道:“雁殊?”

雁殊仙君揉着程恩的后脖子,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程恩歪着头,指了指自己,有些不解:“我?”

雁殊又重复了一边:“你有没有受伤。”

他没办法否认的是,就算程恩说得毫不在意,就连语句的重点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雁殊关注的点却一直在他身上,残忍得一丁点忧思都没有在那两个娃娃上面放。

程恩浑身不对劲了,虽然能让雁殊关注一顿他很得意,但是这话说得就伤了身为男子汉的自尊了。说白了一开始就是他自己要搞事情,到最后畏手畏脚的算什么。

程恩嘟囔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雁殊把人圈得更近一些,抵着程恩的额头,道:“以后都告诉我。”

程恩老实道:“其实,也怪我自己没本事,要是我再强一些,也许就会容易一些。”

雁殊磨了磨程恩的唇,玉舒山上好风光,两人随心所欲惯了,也没个旁人打扰,****,自然是一点就着。

月亮走了,天色泛白。雁殊和程恩在屋顶上磨合得正在兴头上。程恩从**里回过神,恍惚看到不远的草丛里藏了两双直愣愣、亮晶晶的眼睛。

阿陀和阿罗两个躲在草丛里,专心致志地看着他们。

程恩呼吸都忘了,吓得弹起来,差点从屋顶摔了下去。

要死了,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雁殊把人捞了回来。正在兴头上的某仙,忽然被打断了,自然是要继续的。屋顶上程恩依旧看着下面的陀罗,飞快地穿衣服,连连喊停。作风凌厉,半点不容雁殊拒绝。把自己收拾好之后,还不忘帮雁殊把他的衣服拉好。

然后飞快地遁地了。

雁殊这才注意到草堆里的两个娃娃,苦大深仇地看着阿陀和阿罗。

阿罗实际上看不懂雁殊的任何表情。他家仙君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只要雁殊看过来他就很高兴了,欢乐地招招手,喜滋滋道:“君上,我们在这里,来跟阿罗一起玩噢。”

隔得远,阿陀只略微意识到他家君上有点儿不开心,却不知道自家仙君为何不开心。于是便也没有拦着大喇叭阿罗朝着他敬仰的君上张牙舞爪,打从心底里希望阿罗能够哄他家君上开心。

阿罗:“君上,你变出了一个月亮给阿罗,能不能再变一次?”

阿罗:“君上,山简仙君现在在门口哦,阿罗去开门吧!”

雁殊没好气地削了两个没眼力见的豆丁一眼,冷道:“赶走。”

阿罗乐得没心没肺:“阿罗去帮君上赶走山简仙君,君上等一等噢。”

另一边。

昨儿就嗅到玉衡的气息的山简,朝天一吼:“久违了玉衡,我马上就来找你!”欢天喜地就往玉舒山上跑。

山简这次是直接往玉舒山后山跑的,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在屋顶上……耕作的玉衡。

山简一开始还没意识到玉衡在做些什么,呆呆地看了很久,呻吟和水声传过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听玉衡的墙角啊墙角。

山简换里慌张地跑路了,又不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什么消息也摸不到。于是拐了个弯,顶着一双黑眼圈,在玉舒山山门等了一宿。

玉衡他完事的时候,应该会想要向他倾诉一二吧?怎么这么突然,究竟是哪个仙人让玉衡看上眼啦,怪不得大半天不在,原来是去泡妞呀。

山简尽忠职守地候着,就为了玉衡仙君的芳心再次萌动,他能在旁边开导开导。山简的坚持感动了上苍,阿罗从门缝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朝他道:“山简仙君,我们君上要把你赶走哦。”

阿陀的小脑袋也从门缝里探出来,落井下石道:“仙君,我这次带了扫帚过来,一定是要把你赶走的,所以你就自己走吧。”

山简:???

山简:!!!

山简欲哭无泪。

程恩在雁殊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最后决定在两只豆丁谈一谈。

程恩连自己的脸皮都豁出去不要了,虽然要谈些什么他还不确定,但是为了上天庭的花朵着想,这场谈话很有必要。

于是神棍在玉舒山山门里堵到了两只小豆丁。

两只小豆丁成功地把山简仙君赶走了,正往回走。

路上,阿陀忧心忡忡道:“君上这下该高兴了吧?君上是不是不喜欢山简仙君呀,要不以后我们都不让他进来好了。”

阿罗想点头又不想点头,纠结道:“可是山简仙君总是带一些好玩的给我。”

阿陀敲了他一个脑瓜子:“你个猪头,山简仙君又不是我们的君上,管他做什么?”

阿罗还是舍不得那些玩意儿,打商量道:“要不,君上要把山简仙君赶走我们再去赶走,或许君上某一天就想见一见山简仙君呢?”

阿陀点点头:“有点道理。”

程恩听得云里雾里,两只豆丁见到他们的大侠,阿罗立刻想起什么,就往程恩脚边一扑,埋着头一动不动了。阿陀则是立刻低下头,一想到大侠见过自己大哭的模样,阿陀就觉得无比羞赧。

腿上一只,跟前一只,一只抱着腿,一只低着头。程恩深感自己罪恶深重,以为是自己放浪形骸沾污了小孩纯洁的心境,艰难地开口,道:“刚刚的事情……”

两只小豆丁齐刷刷地看向程恩。

程恩:“……”

程恩顶着大山般的压力,“可能以后会经常发生……”

两只小豆丁眼睛顿时一闪一闪亮晶晶。

程恩冷汗直冒:“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你们长大了就知道了!

程恩实在是没那个厚脸皮把剩下的话说完,跺了跺脚,坚持不住还是跑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恩对陀罗兄弟的表现分外注意。理由很简单,他担心这两兄弟看到不该看的事情。毕竟年幼,自己之前又没有疏导成功,会对他们弱小的心灵产生不好的影响。谁知,阿陀和阿罗该吃吃,该睡睡,愣是一点儿端倪没让程恩看出来。

程神棍理解不能。

太好了,就当做没有这回事了。

程恩的自我疏导能力非比常人,这点儿疙瘩都没了就更喜欢同那两个小的窝在一起了,因为他们三个有着坚厚的革命情谊,感情蒸蒸日上。

有一日,阿陀忽然拉了拉程恩的衣角。

阿陀欲言又止,苦恼地想了想,最后道:“那个,大侠,阿罗他最近总是做噩梦,就连烧鸡也不吃了。”

程恩:嗯?

阿陀把双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道:“大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下凡间买烧鸡。”话音刚落,陀公子的白脸蛋自己就烧了起来。

见程恩没有反应,阿陀继续道:“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我觉得找一个大人一起去会比较好。”

程恩是了解阿陀事事要靠自己的个性的,今日见他破天荒邀程恩一同解决问题,有点儿小兴奋,虽然程恩不大懂为什么阿罗做噩梦跟烧鸡之间的联系,还是按着这个逻辑问道:“光是买回来就可以了吗?”

阿陀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给程恩做了一个示范。

彼时,阿罗正独自一只团子在花树下玩泥巴。阿陀走过去,飘飘然道:“阿罗,烧鸡噢。”

阿罗玩泥巴的手立刻收了回来,如临大敌把头钻到草丛里,只在外面留了一个屁股。从草丛里传出来童稚的呼喊声:“不要烧鸡,再也不吃烧鸡了。”

于是程恩就跟在阿陀后面,下凡买烧鸡。

很快,阿陀跟程恩一起,拎着一只香味四溢的烧鸡回到了上天庭。阿罗依旧窝在草丛里,哭着哭着后来就睡着了。阿陀一点也不介意吵醒他,抓着阿罗的脚,把他从草堆里拖了出来,拿着烧鸡在阿罗鼻子前面晃了两圈。

阿罗没一会儿就醒了。

阿陀拆了一个鸡腿,啃着,朝阿罗道:“阿罗,吃鸡噢。”

阿罗眼睛顿时就亮了,回应道:“阿陀,吃鸡噢!”

于是两只小豆丁就开始吃起烧鸡来。

程恩目瞪口呆。

至此,根据阿陀的回话,阿罗的噩梦不药而愈,晚间的梦呓全是烧鸡和口水。这一点程恩没有求证,他只知道从那以后,阿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柱子后面探出一个头来,偷偷摸摸又兴奋地朝阿陀他们道:“阿陀,大侠,吃鸡噢。”

上天庭九九八十一座仙山,大小宫殿散布其中。神仙的日子过得安逸舒适,程恩最近在帮啊陀做武术指导。

别看程道士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弱不禁风,只能在背后给别人贴黄符的落魄模样,他对剑法棍法颇有自己一套心得,可谓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抓关键一抓一个准,照着藏书阁里的武林宝典,把小阿陀教得有模有样。

至少,陀公子的招式不再那么让人一言难尽了,还隐约有绝世大侠的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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