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畜生生畜生，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1/2）
沐之晴刚伸手想要抱住周敌川的手臂，下一秒手却僵在那里。
她诧异地盯着周敌川，“你说什么？”
周敌川面无表情，重复着刚才的话，“我说，结婚的事就算了，好不好？”
沐之晴声音有点硬，“为了叶岑晶？”
“跟她没关系。”周敌川摇头，将沐之晴扶起来，自说自话，“等我回江城时，你爸爸那里，还有我们周家这边我会自己去跟他们说清楚。”
沐之晴紧盯着周敌川，她从周敌川眼中看不出一丝的犹豫。
“敌川，你说真的？”沐之晴声音充满讶然。
周敌川点点头，毫无闪躲地对上沐之晴的眼睛，“真的，之晴，我很认真在跟你谈这件事情。”
沐之晴思绪翻涌，她抿唇，泪光凛凛的目光直勾勾望着周敌川。
唇角忽地掠过一抹自嘲的笑意，“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敌川，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心里猛的涌起一阵酸涩，她将所有泪水咽下肚子，对着周敌川笑道，“你放心，我爸爸那里我会去说的，不会让他为难你，敌川，我不会放弃你的，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让你知道你一直在你身后等着你，如果你什么时候想通了想跟我结婚，那我随时可以答应。”
其实，沐之晴心里一直很明白，现在的周敌川跟二十五年前地周敌川是不同的。
现在的周敌川，只剩满腔的仇恨。
但她仍然义无反顾想要嫁给周敌川，她发过誓，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离他而去，即便他为了复仇利用她，她也甘之如饴。
……
叶岑晶回到四合院，站在门口，里面赵浩和连玉坐在银杏树下。
连玉目光时不时眺望着门口，每每垂下眼眸，眼底都掠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率先看见叶岑晶的是赵浩，他站起身，满目惊喜地看着叶岑晶，“岑晶，你回来了？”
叶岑晶一愣，努力攒出个笑容来，她走进去，目光从未从连玉脸上离开。
连玉眼中含着泪光，她拉着叶岑晶，左看右看，东问西问，待确定叶岑晶真的毫发无伤她才放心。
当晚，连玉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让赵浩打电话请了周敌川，沐之晴还有孟少戈到家里吃饭。
这事叶岑晶提前是不知道的，她洗了澡下楼才看见楼下沙发上坐着的一圈人。
此刻的叶岑晶，穿着薄薄的打底毛衣，拖着毛拖，头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
见到他们，她有点懵，愣在那里，茫然的目光率先落在周敌川身上。
周敌川正和连玉说笑，耳朵里听着连玉感激的话，眼睛却落在叶岑晶那出水芙蓉一般清雅的脸上怎么也挪不开。
叶岑晶转身回屋，吹干了头发，穿上厚厚的面包服这才重新下楼。
当时，他们已经坐在了餐桌前，一桌子饭菜已经上桌。
餐桌前只留下一个空位，还正好在周敌川旁边。
叶岑晶只好坐下，周敌川在她左手边，右手边是赵浩。
赵浩绅士地替叶岑晶拉开椅子，叶岑晶道了声谢然后坐下。
这算是叶岑晶过得最失落的一个年了，一下子失去了叶政和祁骅。
这也是她过得意义最不同的年，有一群朋友陪着，又历经危险。
感激的话说得太多，叶岑晶对周敌川是万分感谢。
但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执起酒杯敬他们就，一仰头，一杯酒被她全部喝下，火辣热烈的感觉从咽喉滑下肚里。
猛的咳嗽两声，胃里有点翻涌的难受。
周敌川见状，倏然蹙着眉。
旁边赵浩急忙拍拍叶岑晶的背，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喝不了酒别喝。”
周敌川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目光紧盯着叶岑晶和赵浩，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烦躁。
孟少戈吃着小菜，喝了一口酒，啧啧道，“哟，我看赵先生对叶小姐挺不错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叶岑晶一愣抬眸看着孟少戈。
连玉对这事倒是热衷，“这事啊，我跟赵妈妈倒是商量过，不过，这还得看他们两个年轻人的意思。”
一顿饭，叶岑晶本来就吃得索然无味，这连玉把这么尴尬的问题抛给她，她就显得有点无所适从了。
不过，这种无所适从只维持了几秒钟。
她抿着唇，目光扫过周围的人，为了不让赵浩尴尬，也不让连玉尴尬，叶岑晶撒谎道，“我跟赵浩商量过了，他说等下半年海城这边稳定了就去江城发展，到时候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
连玉有点愕然，连带着赵浩也是一脸茫然的神色。
叶岑晶在底下戳了戳赵浩的腿。
赵浩立刻附和道，“对啊，连阿姨，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一直没跟阿姨说这件事，连阿姨，实在抱歉了。”
一听这话，连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没事没事，你跟晶晶商量着办就是了。”
一旁的周敌川脸部线条紧绷着，神色格外阴郁。
孟少戈和沐之晴都齐刷刷将目光看向他。
孟少戈摇摇头，被周敌川的神色触动，“还好我大哥喜欢的不是叶小姐，这费了人力物力财力才把叶小姐给救出来，若我大哥对叶小姐有意思，那不等于跟他们做嫁衣嘛。”
话音刚落，周敌川侧头，阴悸的目光就如冰冷的剑锋掠过孟少戈的脸颊。
孟少戈翻了个白眼，不理会周敌川此刻震慑的目光。
“孟四少真会说笑，沐小姐跟周总才是良配，你这么说，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叶岑晶看也不看周敌川一眼，笑着道。
彼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那边是一阵冗长的沉默，略微有呼吸声传入她耳朵。
她心里微微一动，喉间变得生硬。
倏然站起身来走到门外，她握着手机，艰涩地问，“祁骅，是你吗？”
对方沉重的呼吸停滞片刻，“岑晶，你好吗？”
这熟悉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让叶岑晶瞬间热了眼眶。
她咬着唇，点点头，“好，我都好，祁骅你好吗？你在哪里？”
“我在家，我也好。”祁骅说。
叶岑晶吸吸鼻子，“你回家了？”
“嗯，昨天刚回来。”祁骅说，“快到工作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岑晶思忖片刻，“明天或者后天吧。”
祁骅又是一阵沉默。
耳边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祁骅说，“新年快乐。”
叶岑晶唇角扩开一阵弧度，“新年快乐。”
“那你回来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跟你说。”祁骅又说。
叶岑晶愣了片刻，回他，“好，那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叶岑晶近日来的阴霾竟一扫而空，她仰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心里豁然明朗。
她在门外站了片刻，刚回过头来，就见周敌川倚靠在墙壁上，手里夹着烟，微眯着眼睛，神情有点倦怠。
叶岑晶看着他，神情一滞，随即笑道，“出来抽烟？”
周敌川眯眸看她，也不说话。
见他沉默，叶岑晶也没打算继续跟他说话，直直从他身边走过就要回屋。
周敌川猛的扣住她手腕，哑声问道，“你真打算跟赵浩在一起？”
叶岑晶身体一僵，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她回头，对着周敌川粲然一笑，“对啊，赵浩对我挺好，人也孝顺，我挺喜欢他。”
话音刚落，周敌川额角青筋跳动，他抓住叶岑晶的手将她推至墙角，手掌紧箍住她白皙的手腕。
他眼中喷射着怒火，咬牙瞪着叶岑晶。
他的胸腔因为莫名地愤怒而此起彼伏。
最后，他松开叶岑晶，咬着牙道，“早知道救你出来你这么糟蹋自己，我就不该救你！”
推开叶岑晶，他头也不回开车离去。
叶岑晶努力攒出一个笑来，回到饭厅，多事的孟少戈侧头看了一眼叶岑晶身后，没见到周敌川的身影。
孟少戈蹙着眉问，“我大哥还在外面？”
叶岑晶坐在位置上，笑着说，“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沐之晴拧眉，“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叶岑晶说，“可能有点急事。”
大家各怀心事吃了一顿饭。
饭后，大家在四合院的银杏树下坐了会儿。
天色渐晚，各自都回家去。
孟少戈说要让叶岑晶出去送送，叶岑晶明白，他是有话要说，想了想，就跟了出去。
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董董今天打电话还问我你的事，有空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她挺担心你。”孟少戈倚在车前，似乎不再是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叶岑晶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给她打个电话，谢谢你。”
“哼，别谢我，我就是看在董董的份上。”此刻，他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严肃，他紧盯着叶岑晶说，“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叶岑晶神色坦然，面露微笑，“有话你就说。”
孟少戈抿着唇，迟疑许久，说，“你以后离我大哥远点，她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
这话，听着有点刺耳。
叶岑晶也不生气，干净的眼睛对上孟少戈，“我从没肖想过周敌川，我知道，他那种人我们高攀不起，我没那么大的宏伟志愿。”
“这跟高不高攀没关系，叶岑晶，我知道我今天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为了大家都好，请你不要对我大哥抱有任何幻想，也不要给我大哥留有任何幻想。”孟少戈的语气有了缓和，“我这么说并不是针对你一个人，我是为你们大家都好，我大哥他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他能活到今天也实属不易，如果有谁阻碍他，我想我会不择手段为他铲除障碍！”
这样的孟少戈，叶岑晶是从未见过的，那阴冷的气息，那沉笃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初次见周敌川时的情景，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充满了杀机。
叶岑晶面色有了片刻的僵硬，她想起周敌川的遭遇，想起南山医院里她曾见过的疯癫的周佳柔和他自杀的母亲。
“周敌川他……是回来复仇的吗？”叶岑晶突然问孟少戈，只觉得背脊里渗出阵阵冷汗来。
孟少戈眸色沉敛，“我知道你了解一些我大哥的过去，但我告诉你，你所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他的确是来复仇的，他的处境原比你想象中要危险很多，行差踏错一步他就会万劫不复。”
从二十年前他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遇见周敌川，这世间能经历过的一切灾难似乎都被周敌川遇见了。
他虽然明白周敌川报复地整个计划，也明白叶岑晶在他计划中扮演的角色，之前，他是支持周敌川接近叶岑晶的。
但是，今天来叶岑晶家的路上听沐之晴说周敌川悔婚地事情之后，他便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
和沐之晴结婚，是这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他明白这场婚礼对周敌川的重要性。
和孟少戈的谈话，让叶岑晶坐立难安，甚至有点焦躁。
他居然说，周敌川处境非常危险，她居然莫名有些担心起周敌川来。
夜晚，叶岑晶和连玉躺在一张床上。
借着月光，叶岑晶抬眸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脑海中不停回想着黑影说的那些话。
半玦项链……
“晶晶，你老实告诉妈妈，你是不是真的想跟赵浩在一起？”连玉的声音在叶岑晶耳畔响起。
叶岑晶微微回过神来，迟疑许久，说，“妈，当然是真的。”
连玉沉默些许，重重叹着气，“唉，晶晶，你就别骗我了，我看得出来，你跟赵浩都是在做戏给我们长辈看呢。
晶晶，妈知道你不喜欢赵浩，虽然赵浩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妈妈也喜欢，但是如果你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不要为了讨好妈妈就委屈了自己。
女人这一辈子啊，不管找什么样的男人，首先得相爱才行，不相爱的爱，是不会长久的。”
相爱……
这世间，哪里那么多相爱的人？
她和祁骅相爱，可他们的一生那么短暂，在遗憾中结束。
叶岑晶伸手抱着连玉的腰，像个孩子一样逆在她怀里，“妈，我知道了，我是真的觉得赵浩挺好，不然，以我的性格是不会将就的。”
“那就好！”连玉语气有点飘忽。
静谧的夜里，她们陷入一片沉默。
连玉说，“晶晶，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江城？”
“后天吧，明天去看看爸爸，我们后天就走。”叶岑晶说。
连玉轻轻哦了一声，整个人又陷入一阵沉思中。
“妈。”叶岑晶喊着连玉，想问问连玉那半玦项链的事，但是，又害怕这样问出口会惹连玉的怀疑。
于是，话到嘴边，叶岑晶就没敢再问。
而此刻的连玉，也在到底要不要告诉叶岑晶她并非她亲生母亲这件事的边缘举棋不定。
一晚上，母女俩各怀心事，都毫无睡意。
最后，两人都没有提叶岑晶身世的事。
次日一早，叶岑晶吃了早餐就到墓园去看叶政。
下午时，走访了邻居，又去跟赵浩的爸妈告了别，夜晚就在家收拾东西准备回江城。
……
周家老宅。
自家人围着餐桌吃晚餐。
周老爷子捏着筷子看着周敌川，“敌川啊，不是说了让之晴来吃个饭吗，怎么没来？”
周敌川自顾自吃着饭，淡漠地回周昇，“之晴要去陪她奶奶，明天就要回江城了，年初都比较忙，恐怕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再回来。”
“真是这样？”杨兰嫣一脸的精明，她嘴角勾起冷笑，“我听说前几天那个叶岑晶失踪了，你可是全部心思都扑在找她这上头，是不是因为这事冷落了人家之晴，她心里不高兴了？”
周敌川夹菜地手猛的一顿，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杨兰嫣，“她倒是没有不高兴，不过，关于沐之晴的事，我有几句话要说……”
话到此处，周国斌的手机响了，是沐峰。
他眉头微蹙，接起电话笑呵呵道，“沐老弟，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周国斌透着怒气的目光就直勾勾瞪着周敌川。
他搁下手机按了免提。
沐峰愤怒的声音就噼里啪啦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我说国斌兄，这事你可得给我一个交代，我们之晴等了敌川那么多年，我勉为其难才答应把女儿嫁给他，他这说翻脸就翻脸，说悔婚就悔婚，让我们之晴的脸往哪儿搁？让我们沐家的脸往哪儿搁？这要是让外界媒体知道了，我们沐家成了笑话，我告诉你，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周国斌目光森冷，嘴角扯了扯，放低姿态笑道，“沐老弟啊，我看这事肯定是个误会，可能两个年轻人闹了别扭，这样，我问问敌川怎么回事，老弟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和之晴那孩子一个交代，成吗？”
“最好是这样，我女儿要是受了委屈，你们谁都别想好过。”沐峰几乎咬牙切齿的，不难想象他此刻的愤怒。
撂了电话，周国斌猛的一拍桌子，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铁青，“周敌川，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沐峰说的最好是假的。”
“那真是抱歉，他说的就是真的。”周敌川慢条斯理地搁下筷子，他目光扫过众人，他们的神情各异，周敌川幽幽地笑道，“我已经跟之晴商量好了，这婚事就这么算了，之晴也已经同意，今天就算沐峰不打电话来我也会说这事。”
周国斌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周敌川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杨兰嫣和周永梵算是乐了。
周敌川瞧着周国斌那气得鼻孔冒烟的面孔，心里冷笑了两人，“您老可悠着点吧，别那么大火气，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多跟爷爷学习学习，瞧瞧他老人家多镇定。”
说话间，大家的目光看向了主位上的周昇。
他正慢悠悠吃着饭，那神情，可别提多悠闲自在了，仿佛刚刚那些话他都没听进去一样。
“就是，国斌，你急什么呀？这敌川是大人了，凡事都有自己的考量，他既然把这事提了，就说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敌川不是冲动的人，你就别着急上火了。”杨兰嫣阴阳怪气的劝周国斌。
周国斌气儿还有点不顺，“他不是冲动的人，回来几个月就跟沐之晴谈婚论嫁，这又短短几天就反悔了？”
“爸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现在流行闪婚，当天见面当天结婚的人数不胜数，哥这几个月跟沐大小姐确定关系也不算冲动。”周永梵心里贼乐呵，自然而然就接了这么一句嘴。
可周国斌更气，“你成天都学的什么？什么闪婚？我告诉你周永梵，你哥我是管不着，但你要是给我整个什么闪婚，你试试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周永梵嘴角扯了扯，“我哪儿敢啊，我一切都听从家里安排。”
周国斌听周永梵这样说，气儿才顺下不少。
但抬眸看着周敌川那平静地样子，气又蹭蹭往上窜，“周敌川，我说你是不是就为了姓叶的女人才悔婚的？”
“算是吧！”周敌川故意气周国斌，他扒拉两口饭，想起什么，狡黠的目光落入周国斌愤怒的眼底，“说起来这事还尽得了您的真传，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好歹沐之晴比我妈坚强，不会为了我和叶岑晶这样的渣男贱女把自己给逼疯。”
这指桑骂槐的味道，在场的人谁没听明白呢？
这周敌川也真是下得去嘴，损周国斌，把自己和无辜的叶岑晶给骂了。
这话让杨兰嫣和周国斌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也对，无缘无故被人骂了渣男贱女，落谁心里都不会好过。
周国斌嘴角抽搐得更加厉害了，最后没忍住，手里的筷子被他给扔了出去。
正好扔在周敌川脸上，“你给我闭嘴！”
周敌川也不恼，抬眸冷冷扫过周国斌，“得了吧，您也别生气，你要感到庆幸才是，您的狠劲儿我还没学到一点皮毛呢，至少我和沐之晴还没结婚，她也没有两个孩子，相比之下，我倒是仁慈得多！”
周国斌一听这话，气更大了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周敌川，“我说你个畜生存心找我不痛快是吧？”
“畜生生畜生，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周敌川慢吞吞地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嘴，突然心情大好。
“行了行了，你们都当我这老东西死了是吧？这大过年的，看这闹的……”一直沉默吃饭的周昇已经吃完了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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