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普洱(1/2)
小胖子登时一个激灵,往后躲了一下一转头看到是王贵召这才松了口气,“是你啊。”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谢浩然反应过来,忙不迭地看王贵召的下巴。
王贵召的下巴已经长好了,只是留了一道疤,像是只弯弯曲曲的虫子。那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留给王贵召的只有下巴上的伤痕。
谢浩然看着就觉得疼,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还没怎么碰到就吓得收回了手。
“疼吗?”谢浩然睁大了眼睛问他。
王贵召摇了摇头,又点头,故意吓他,“可疼了,又是流血又是打针的。”
谢浩然捂住了嘴巴,差点哭出来,他一想到当天自己亲眼目睹了王贵召的模样就害怕,这几天晚上总是做噩梦。
谢浩然哭丧着脸说:“我妈差点就不让我跟你出去玩了,你也太吓人了,怎么好好的就飞出去了。”
“不然呢?”王贵召眨眨眼,“你怎么找着的?”
谢浩然哼唧了一声,“我姥姥帮我问的。”
王贵召见到小孩这样召自己,心里有了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微热。他明明可以去幼儿园门口蹲他的,可总觉得小孩子才认识没几天估计过些日子也就忘了,嘴上说说也就没有真的去找。
可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能做出来。
他心里顿时就软了许多,看着谢浩然胖乎乎的脸问:“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谢浩然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王贵召他们家的大门,又看了看他,这才说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应晴乍一看自己儿子领了个小胖墩回来还吓了一跳,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才反应过来这是王贵召之前提过的同学。
谢浩然很有礼貌,见到应晴就甜甜地叫阿姨。
应晴也是喜欢小孩子的,立即把上次从小卖部买来的两大兜子给解开,让谢浩然挑挑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谢浩然从里面拿了一块自己爱吃的玉米糖,转头对着应晴卖乖,“谢谢阿姨。”
应晴听着他奶声奶气的说话,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你要不要在阿姨家吃饭呀?”
谢浩然手里攥着玉米糖,扑扇着眼睫毛摇头,“不了阿姨,我还得回家和姥姥姥爷吃法呢。”
小胖子的嘴条还没那么顺,有时候说起话来说不清楚,有些吐字不清,但他年纪小,长得又像个大白馒头,这在应晴听来就是可爱。
应晴捂嘴一笑,想起她儿子三四岁的时候也是这么说话的。
她转过头,这才允许王贵召吃个里面的小零食。
可王贵召一直没提出要吃零食也是有原因的,他是真不爱吃零食,嘴里能叼着的也就是辣条和棒棒糖了,辣条应晴肯定是不会买的,棒棒糖他又不是那么的嘴馋,既然应晴不提,那他也就不说。
可如今小胖子以来了,他妈倒是让自己吃东西了。
王贵召“啧”了一声,也听话的去挑了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跟着卖乖说:“谢谢妈妈。”
应晴笑着打了他的脑袋瓜一下,让两个孩子在屋里自己玩自己的。
其实现在真没什么可玩的,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游戏,更没有玻璃珠和卡牌,两个男孩子又不能和女孩一样坐在床上说悄悄话。更何况应晴一走,王贵召看着吃糖的小胖子就有了一种在带孩子的错觉。
这一下怎么玩?
王贵召和谢浩然干瞪眼,两个人默默地吃着糖,也不说话。
王贵召舔着棒棒糖,拿了一个小板凳给谢浩然让他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了。两个小男孩不坐在床上,倒是坐在凳子上面对面的干聊天。
“尹新杰最近咋样?”王贵召问。
谢浩然吃得开心,最近他妈都不怎么让自己吃糖了,谢浩然用小牙咬了咬玉米糖的尖,在嘴里咬的嘎嘣脆直响。
“咋样?”谢浩然歪着脑袋,有些不太明白,嘴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王贵召一摆手也就不问了,叼着棒棒糖问他玩不玩“你拍一我拍一”的游戏。
谢浩然还没听说过这个,赶紧说玩。
王贵召就教他,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拍来拍去的,但是胜在朗朗上口还消磨时间,只要不停地说下去就能拍好久。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
谢浩然愣愣地听着王贵召从嘴里吐出来这些东西,渐渐地起了兴趣。
王贵召见他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心里暗笑一声。
这种游戏有很多种说法,王贵召也不太确定到底是从几几年流传出来的,直到零一年大街小巷的小孩都在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王贵召一直以为这就是小孩随便编的游戏,没想到是个正规的幼儿歌曲。
两个人玩得挺开心,小孩记忆力好,没多会谢浩然也能跟着说几句了。眼看着天色快要沉下来,应晴进屋来问谢浩然要不要回家。
谢浩然还有点不太舍得,但一想到晚上要吃饺子肚子也响了一下,嘟着嘴点头说要回去了。
临走前王贵召偷摸又给他塞了一块玉米糖。
小胖子长大了嘴,显然第一次做这种坏事,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王贵召,满脸的崇拜。
应晴去送谢浩然回家,没让王贵召跟着他一起去。
过了二十多分钟应晴才回来,一进屋就对王贵召感慨了一句谢浩然他家的摆设装潢,从外面看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四合院,进去了才发现院子里面摆弄的很好,虽然还没到春天,但应晴一路看过去能想象到等到了春天时院子里花团锦簇的场景。
谢浩然的姥姥把应晴给迎进去的,非要她进屋喝口水再走。
说是喝水,却给应晴倒上了一杯茶,汤色醇厚红亮,味道陈香之余还能咂摸出丝丝清香,口中回甘。
应晴喝过得茶大多都是淡而无味如水一般,她眼睛一亮,没想到茶叶的滋味是这个样子的。
谢浩然姥姥说这叫陈皮普洱。
普洱茶应晴还是知道的,但陈皮普洱却是从来没听过。
家里爱喝茶的是谢浩然的姥爷,一般爱茶的人都愿意和懂茶的人谈谈茶经,但谢浩然的姥爷显然不是这号人,他原本是在卧室里的,听到应晴问出了话,这才慢腾腾地走到客厅里跟应晴聊了聊陈皮普洱。
应晴手里还拿了一块茶饼,这是谢浩然姥爷非要塞给她带回去尝尝。
谢浩然的姥爷退休很久了,在家就喜欢遛鸟品茶,他跟大多数人不同,喜欢告诉别人喝茶的滋味,也愿意告诉不懂茶的人怎么喝茶,该喝什么茶。邻里街坊的,只要是谢浩然姥爷看得顺眼的,都被他塞过茶叶。
应晴虽然之前没喝过普洱茶,但她也听过,自己家是南方,平时不问别人喝不喝水,直接问喝茶吗?应晴小时候也是喝茶长大的,家里总是摆放着一个装茶的铁罐子不知道放了多久才能换一盒。
放在一个大壶里冲泡出来的其实就是清清淡淡的茶水了,也算清凉解渴,可这个陈皮普洱的味道明显是大不一样。
王贵召也不懂茶,但他知道好的茶叶贵呀,更何况还是这个听起来就很文邹邹的陈皮普洱。
等王荣国晚上回来了,应晴赶紧地也给他拿搪瓷杯冲了一杯普洱茶。
王荣国连说好喝,放在嘴里的滋味就不一样。
应晴捂着嘴笑,“是啊,千年人参,百年陈皮么。”
“我媳妇还知道这个。”王荣国一乐,“你要是喜欢咱家也买点这个什么玩意儿的回来,就让你喝呗。”
应晴嗔怪的瞥了他一眼,“这个可贵,一块茶饼够喝的了。”
王荣国拿着这个茶饼看了看,也不确定这个随手就能送人的普洱茶能贵到哪里去,但还是让王贵召到时候去好好谢谢人家,手里记得带着点礼物。
王贵召点头,这谢浩然姥爷也忒大方了点,怎么这也能说送就送的。
可回礼送什么呢?
应晴也想送个茶叶给他,可自己又不懂这个,就问王荣国他有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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