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和杀手16（1/2）

凌波湖大小船只几十艘。

少年少女们主要被集中在其中五六艘上, 其中最大最豪华的一艘是皇后及命妇们乘坐的，故意停得比较远，不至于打搅年轻人。

少年人的眼睛像是火焰一般, 盯着对面花儿一般的少女，间或传来一两句大声的笑闹，女孩儿或抿唇微笑，或背过身去害羞不已，却也没人故意躲进舱内。

自然也有那不合群的——冥河就仰躺在船舱内，吃珍馐糕点喝果子酒。

也有少女因为她的容色原先对她抱有敌意的，后来也一直留意着她的动向，见她如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生出鄙夷之情。女孩儿的敌意有时候来的莫名其妙, 仅仅因为长的比自己好看，虽不是大的仇怨，也见不得你好。

却也有那得了家里嘱咐的，替未婚的兄弟相看她的，转身跟自己的姆妈商议道：“临出门的时候，我爹还嘱托我要是偶遇太尉之女, 一定要想法子结交一番, 若是品貌俱佳，就给二哥牵条红线。可是她这般做派, 我还要牵么？”

姆妈往船舱的方向瞥了一眼，一脸纠结，道：“那位小姐委实作风大胆, 先前在御花园就没得说了，直来直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想与她结识的都被她给得罪了。就这样的性子，将来若是嫁过来，恐怕也无法帮二少爷操持家事，夫人恐怕也会被她给气死。但她的身份又确实对二少爷的仕途有好处。哎呀，小姐，你可为难死老奴了，这种主子们的事，老奴可做不了主。”

小姐犹豫再三，“要不我还是将她请出来，让二哥看一眼吧，哥哥都还没见过她。至于成或不成，母亲面前，我尽数禀明今日所闻所见，由她定夺。”

这位小姐说着话就进了船舱。

冥河提着酒壶，心里有些不得劲，果子酒，专门给闺中女孩儿喝着玩的，一点酒味都没，除了甜，没滋没味的。

小姐进了舱内，看到酒壶都见底了，心内暗暗咂舌，姆妈也是直摇头。

小姐说：“汤小姐怎不到外头透透气？里头闷的很呢。”

这不说不觉得，这般一说，摸了摸额头，还真出了汗了。

“小姐说的对！”冥河起身就走。

小姐只觉得眼前一阵风过，眨眼舱内空无一人。她眨了眨眼，又站了会，才起身追出去。

冥河一出船舱，深吸一口气，江风果然清新。与此同时，头都没偏，左手一抓，将差点砸到自己身上的东西抓在手心。

低头一看，是一朵绢花，扎成了山茶花的样子，内里有一点点沉，外头包了棉花，这样又能精准的砸过来，又不致伤到人。

周边有人低呼出声，小姐们手上都没绢花，都是跟在身后的丫鬟或嬷嬷拿着。

有的小姐有好几朵，有的则还是空着手。

冥河偏头看向对面。

一艘少年们乘坐的中等船只挨的她们很近，中间就隔了几米远，波浪涛涛。此刻她转过脸，少年们一直在聚精会神的朝这边看，陡然被晃了下眼，尽皆变了神色，顿了下，也不知谁带的头，纷纷举起手中的绢花。

那先前去找冥河的小姐刚自舱内出来，见此情形，心累瞬间了然，“呀”了一声，嘀咕道：“男人果然都是看脸的。”

冥河拧着眉头，就看到十几个绢花沙包朝自己扔来。

心内大怒！

竟然敢拿十二月花砸她！

花神与她果然命里犯冲！

她腾的一下抬脚，一脚将最先飞到她身上的绢花沙包踢飞了出去。

那绢花飞来的时候，都是轻飘飘的，被她这一脚踹飞回去，仿若灌了铅。

众人只看到她拳脚飞起，呼吸之间眼花缭乱，然，下一刻对面船只传来一叠声的鬼哭狼嚎，原本还爬在船舷上神采飞扬的少年，悉数仰面跌倒在地。或鼻子被砸出了血，或脑袋身上都有了淤青。

冥河尤觉不够，纵身跳上他们的船，立在船舷上，蹲下身来，手里还掂着那朵山茶花做的沙包。

小姐们全都看傻了眼。一水的挤到船舷上，目瞪口呆。

也有相邻的船只看到这边发生了变故，大声喊着，“哎！那边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蹲在船舷上？也不怕摔下去咯？谁呀？快过去看看！”

冥河神色不快，“小娃娃们！竟然敢用这个砸我？活的不耐烦了？”

少年们唉声连连。

冥河见甲板上有小桌，上面摆了果盘，水酒，径直跳了下来，抄起酒壶仰脖喝了小半壶，眯了眯眼道：“这还像点话！”

“汤圆！你干什么呢？”

声音何其熟悉呢。

太子再要训斥，却见人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手里还端着那壶没喝完的水酒。

原本围绕在太子身边的少年郎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都愣住了神，难以置信。

不仅是因为她的容貌，还有她出神入化的轻功。

“阿冲，这里人多不好玩，我们俩个单独去游湖，走！”她握住他的胳膊就要将他带走。

云冲挣脱开，面上闪过可疑的红云，“汤圆，你怎么没在五妹妹那里？你刚在那艘船上干什么？”

正说着话，对面船上原被砸趴在地的少年陆续起身，其中一个最是悲愤，在船舷上大声控诉，“太子哥！你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这个女人刚才打我们！”

此人是京都王的孙子，太子的堂弟，云翔。

冥河说：“是他们先打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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