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亡？还是开始？（1/2）

不知是乌鸦，还是鹫，通体褐色黑羽的生物，突兀的发出了凄厉的啼鸣。

早些的时候饱餐，令它在树荫下舒舒服服的休憩了半天。聪明如它避开了午间最炙热的阳光，这时候的它又饿了…

扑腾了几下翅膀，飞到一块裸露的岩石上判断方向。睁着通红且充斥着饥饿的眼睛，头部褐色的绒羽，颈部裸出，颈基处有着一圈类似餐巾作用的白羽。

这是一只大地的清道夫，秃鹫。

丑陋的它时不时前倾脑袋，锋利的长钩状鸟嘴以及狰狞的钩状脚趾，似乎在宣告着他是天空的霸主之一，甚至连最为迅猛的猎鹰遇见它也需要掂量掂量。

岩石上的它，辨认清楚已经让它饱腹近一年的地方位置。位置上方的天空已有零零散散几只同类饱食后正在天空盘旋，这一切让它急不可遏的张开带着腐蚀气息翅膀飞驰而去。这一片人类昔日的文明象征的城市，如今已是他们的领地。

昔日高耸的楼宇，失去了庇护的作用，撕裂断层中的钢筋带着锈迹裸露在空气中。倾斜的破旧楼宇，随时可能倒下。每一座这样的建筑下铺满了瓦砾尘埃，在雨水和太阳的交替作用形成了泥泞，让临近的街道更加凌乱不堪。

大街上一片狼藉,厚重的尘土与塑料袋时不时被微风带起,道路共土地一色。而城中除了老鼠跟蟑螂时不时从这些废墟中穿过，已没有更多迹象表明有人类会在这里生存。

而先前的那只秃鹫矗立在某一个较高的建筑上，正用极其少见的耐心，盯着地上狼狈而行黑点。它想吃一顿新鲜的，而这两个黑点前行的背后，拖沓出的浓重血腥的味道，让它止不住兴奋在那里再次凄厉的啼鸣…

这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破旧但平整的衣物与这片废墟不失色调，而另一个则被抗在他的肩上，浑身看不清楚是从哪个伤口冒出鲜血的濒死之人。

“李…李免…扔…下我……你快走…”他扛着的那个人，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得到喘息似乎有了一些意识，用仅有的一丝力气在抗拒他的帮助。

他用箍紧对方身体的右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背部，示意他不要放弃。他已经这样扛着重伤的男人，行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体力也将近到达了极限。他看了下四周，找到了一个似乎还算完整结实，屋顶仅破开一个大洞的房子。

在稍微干净的角落里轻轻放下了对方，立刻拿出随身药物和绷带给他包扎了起来。可是包扎了许久，他才发现对方受伤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而绷带已经没有了。

木讷的无力的看着对方，他救不了他。

他颤抖的，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珍藏的，为数不多的甚至已经接近绝迹的，寥寥无几的香烟。

或许是回光返照，重伤几近昏迷的迪皮，看到他拿出来的物件，居然忍着伤痛咧着血肉模糊的嘴唇说着“王…八蛋，你…还说没有！”

“这是最后一根。”他又从掏出香烟的口袋里掏出了金属打火机，可能是太久没有使用，划拉了好几次才打出了火苗，点燃了叼在嘴边早就皱巴巴的香烟。他深深的吸食了一口，让香烟末端彻底燃烧了起来，充斥了尼古丁特有的浓重味道。然后才把香烟放在对方的嘴边让他吸食，或许是因为断裂的肋骨对方无法用力吸食，只能像是粘在嘴上一般，让那包裹着烟叶的烟纸渐渐燃烧。

随着烟叶的燃烧殆尽，原本已经是黄昏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加黯淡起来。

帮…帮我…告诉娜儿…我爱她…

被冲击波飞溅起的建筑碎石，炸的血肉模糊看不到一块好肉的迪皮。正努力的用临死前的最后一丝力气，对屈膝坐在他旁边的人，断断续续的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这番话，而艰难举起的右手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因为他看不到对方了。

“…好！我一定告诉她。”

李免微微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了他，随即左手握住他稍微还算完整的右手。可能是听到了他的答复，迪皮的眼睛逐渐的无神了起来。原先勉强握着李免的手，也渐渐没了支撑，手落在了地板上激起了沉寂的灰尘。脱去灵魂的，本就因失血过多而失去不少温度的皮囊在这一刻更加冰冷。

周围昏暗的光线隐隐约约的让李免看见迪皮的眼睛瞳孔正在慢慢扩散，瞳孔的彻底扩散意味着他彻底死去，而他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迪皮手掌的余温。

“老皮，对不起…”

李免许久后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迪皮囔囔说道，周围隐约可以听见的机械及厚重的独有战术合金助力靴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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