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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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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有各种工会, 韩国有各种宗教, 韩国有各种福利组织, 韩国还有各种穷人。--*--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四个各种里, 前三者和最后一个双方是依存关系, 虽然看着不太想,但事实就是这样。

不管是工会、宗教、福利组织都是需要刷民声的, 穷人就是他们刷名声的最佳道具。作为贫富差距极大的国家,哪怕是号称垃圾桶里都能捡到名牌, 实际上确实也能捡到,而且能捡到很多名牌的富人区清潭洞,也活着很多朝不保夕的穷困人口。

每年各种节日就是各家刷声望的最佳时节,临近春节当然也是。作为即将进入大选期的候选人志愿者团队,当然也要参与这种上新闻的活动, 去给孤寡老人送米送面, 搬煤烧火。嗯, 没看错,2011年的首尔,依旧有烧煤才能取暖的人。

安文殊首次见到朴槿惠就是在给人搬煤的时候,这位领头搬, 她和对方离的很近, 也就隔了三四个人。周围都是首尔大的,身上的校服都穿着,她和朴静恩以及挡在前面的几人都是凭借脸好看进入前排的,要拍宣传照的, 很看脸。

刚开始安文殊以为是过来走个套路,抱着煤拍个照就走人之类的,记者都在附近等着了,套路不是很明显么。结果套路真的走了,但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们真的搬了一上午的蜂窝煤,二十多人,男生不到十人,搬了四辆运煤车,还没搬完。

冬日天亮的迟,老人醒的早,怕他们要出门讨生活,安文殊他们来的更早,五点不到就来了,天都没亮,路灯都没关。首尔冷的哈一口气都是白雾,手上带着劳保专用的手套,保暖就别想了,也就勉强能不脏手。

男人少,卡车高,男人主要在车上运煤下来,怕女生力气小不小心掉了就碎成一块块的。男人在车上把煤球分成一百个一百个的放在木架子上往下递,看着比来回跑很多趟的女孩子轻松,但干一会儿腰就能断,车里没办法站直,只能一直弯着腰弄。

等女孩子们都去挨家挨户的送了,他们还得五米十米的往前挪木板,好让姑娘们能少跑点路,也能多送几家。姑娘们也不轻松,一个煤球两斤半,一百个煤球就是二百五十斤,两个人抬都费力的很,还要上下坡,首尔到处都要爬坡,就没什么平整的地面,这种棚户区一样的地方更是可怕。

一开始脑子里还有点想法的安文殊,弄完最后一车煤,腿都是软的,胳膊根本抬不起来,校服脏的和普通棒球外套根本没区别。和一帮人靠在墙根边休息,眼睛被汗水糊住睁不开,连喝水都是别人给喂的。并且以这副绝对是劳动人民的样子,被拍进了宣传照里。

快门连续不断的‘咔嚓’声太近了,安文殊想要睁眼,汗水刺的眼睛疼,拉着袖子想要擦,被一个带着点疲惫的女声拦住了,让她别动,小心眼睛,她来。对方拿了个触感像是什么布的东西给她擦眼睛,安文殊却慢了半拍,背脊一点点挺直。

睫毛、眼角、鼻尖、眉心、额头,按压式的擦拭,是怕妆会花的擦拭方法。安文殊的眼珠子一直跟着那个快挡住她大半张脸的,灰棕色菱格纹手帕移动,眼睛睁到最大,又慢慢的眯起来。耳边‘咔嚓’声响成一片。

等安文殊完全收敛住眼睛里的光,变成一个懵懂的,带着点疑惑的,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姑娘时,手帕的主人顶着一张温柔和善,还特别有长辈风范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问她“很累吗?”

安文殊有些害羞的低着头,轻轻摇了摇“我没有您累。”这话说的真心实意,她还会偷会儿懒,对方真的是一秒钟的都没歇。连记者拍照都跟看不见一样,还会让记者尽量站远点,别干扰他们的路线,巷子窄,本来路就不好走。

按在头上的手帮她顺了顺头发,轻声问她“是不是不喜欢被拍照,我看你有点像是躲着记者的样子,不然我跟他们说,不让他们发你的照片。但是你可能就白辛苦了,这些就算不上报纸也能给你当履历的。”

愣了一下的安文殊没回答,她倒不是躲记者,主要是在偷懒,她好多年没干过那么沉重的体力活了,这种东西靠智商根本没用。偷懒总不能光明正大的,记者又成群结队的,她当然要躲着走。被别人发现是尴尬,被记者拍到就真的是上新闻了。

安文殊愣神的时间非常短,短到只能以毫秒计算,对方却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嘴角的笑容没有变化,眼睛还带着笑意,连头上的手都没收回,安文殊却敢用自己的眼睛确定,对方突然的就不亲和了,反倒有点非常微弱的排斥,没理由,就是感觉。

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野兽直觉男的安文殊刚想说话,那人收回手说了声辛苦了,站起身去‘慰问’下一个同样很辛苦的妹子去了。跟着移动的还有长|枪短炮的镜头。安文殊的话自然也就不用说了。

她不说,有人会说,而且还顺便解释了一下‘那女人’到底误会了什么。一向妆容精致的朴静恩狼狈的找到安文殊,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安文殊一瓶,蹲在她边上伏在她耳边,埋怨对方装模作样。想要冲‘业绩’就自己冲,带着她们冲算什么。

大家都摆拍,她非要玩特别的,不就是想显示自己能吃苦么,谁不行了。自己傻逼还拖着她们一起傻逼,还特地调换男女比例,女儿当自强的事情自己去做啊!搬个煤就能显示自己是女权了?当大家都是弱智吗!傻逼!大傻逼!超级大傻逼!

朴静恩可能是真的家教好,也可能是脏话的词汇量不足,翻来覆去骂的都是脑子有水,就她聪明,蠢破天际之类的话。安文殊看她暴躁的都要爆炸了,脸上还是轻笑着,连骂人的耳语都是柔柔的,有些想笑,但更多的是无奈。

因为她好像得罪人了,得罪了那个本来想要上去搭个话的朴槿慧女士,她算是知道自己没说话的时候对方误会了什么。误会自己跟朴静恩一样,觉得她作秀作的那么认真,误会自己和身边这个努力用浅薄的词汇量发泄不满的姑娘一样,看不上那位女士,更看不上所谓的履历。

诚实的说,安文殊稍微有点意外对方自信心好像很不足的样子,要不然不会那么敏感。她刚才没说话有太多可能,连累了不想说话的可能都有,对方却偏偏想到了朴静恩的这种可能。

话说回来,这好像也不能怪对方,安文殊恶补了很多政治课,有一半都是朴静恩教的,尤其是正在大选,目前国会的政治格局分析和人脉网搭建,八成都来自学姐。

把她当自己人的学姐真的是倾囊相授,为了让安文殊更直观的了解局势,光是给安文殊科普的国会议员资料,都是安文殊就算让尹武荣查都没那么容易的资料库。

作为小老师的朴静恩代表了2011年的韩国精英阶层,九成中产阶级,夸张点说十成也行的人士,对朴槿惠从头到脚的看不上。真的,一丁点都看不上。不管是从政治口号、政治立场,哪怕是做人的人品道德,通通看不顺眼!

在朴静恩的教学范例里,朴槿惠永远是对照组,成功人士的对照组,绝对不可能成功的那个。--*--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另一个对照组就是精英阶层最喜欢,或者是朴静恩个人很崇拜,也是参选者中潜在支持率最高,民主综合党的支持者文宰寅。

文在寅是位政坛传奇人物,非常正统的从名校庆熙大学法学院出身,早年参加过学生|独|立|运|动,还是领头者之一。当过兵,得到过陆军表彰‘最优秀特站军人’,退伍后又参加了轰动一时的釜马抗争被抓。

抓了之后在拘留所复习出来就考了律师执照,没看错,就是在拘留所复习考的执照。这张执照让他进了未来《辩护人》的原型,卢武炫的律师事务所,并且很快成为他的死党,传说中过命的兄弟,一路跟他进了政局。

2002年总统大选,文在寅在釜山担任选举对策委员会委员长,帮助卢武炫赢得总统大选。兄弟走马上任,文在寅先后出任青瓦台民政首席秘书官、市民社会首席秘书官等职。之后更是杀出重围,做到了秘书室长,别注重‘秘书’这个词汇,这个职位属于顶级幕僚。

这位的上位史基本就是精英阶层所推崇的标准路数,名校、虔诚的天主教徒、参加过反政府独|裁运动,支持过财阀垄断。到现在的政治诉求,都是在保卫国民财产和自由权利的基础上,大力发展国力,促进韩美关系。

比起文宰寅,朴槿慧的履历就完全是相反的,先有一个毁誉参半的爹,那爹还非常支持财阀,本身手段就残暴,当爹的英雄,女儿却特别的窝囊,出书的内容都是写自己背负的责任有多巨大,压力多沉重巴拉巴拉,很让朴静恩看不上。

毕业于西江大学就算了,学校没什么不好也是名校,但这所名校是美国传教士创办的,在政治体系里不算好。学的还是跟政治八竿子打不着的电子工程,去法国留学到一半学位没休完,因为母亲遭受刺杀的原因还回国了。

27岁前因为父亲被整个韩国关注,27岁后因为父亲被刺杀,从政坛销声匿迹快二十年。不管她之前有什么民声,也都再见了。

1987年从台湾捧回了一个‘中国文化大学’的荣誉博士,一度被群嘲到头掉,野鸡大学这种说法都说出来了。其实就是媒体对她的攻击,讲道理,人家学校在台湾还是出名的,好歹是藏书最多的‘私立’大学呢。

1994年以文人协会会员身份引起一小片‘惊叹’后,三年后进入政局,一年后在父亲的出身地当选地方议员,这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件事,父亲的出身地。

因为她的父亲即便死了也能给她政治支持,和年轻的精英阶层相反,韩国老年人对其父亲很多都是崇拜的,不管怎么说,那位先生确实是凭借一己之力让韩国走上了经济腾飞的道路。整个韩国即便再骂那位先生,不可否认的一点是,没有那位,韩国就是第二个朝鲜,甚至可能还不如朝鲜。

既然那位先生能遗留朋友就更不会缺少敌人,比如文宰寅,两次被抓都是她父亲的命令,一次差点死了也是他父亲的原因。比如无数电影、电视、媒体等整个娱乐圈,都遭受过他父亲的压制,对其厌恶的程度之高,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

某种意义上来说,今天搬煤这种事情其他人都摆拍,就她苦逼的从头到尾亲力亲为,还把一帮人弄的狼狈不堪,让朴静恩气到飙‘脏话’。未尝不是因为朴槿慧很清楚,她真的很不招媒体待见,只要有点意外都可能被群嘲。

以上种种原因造成了朴槿慧被朴静恩吐槽到死,也造成安文殊仅仅是回话慢了一点都会被误认为是看不上她。因为如朴静恩这样的虽然是志愿者,但看不上她的人非常多,首尔大学尤其多!应该说高校支持率调查中,朴槿惠的支持率低到可以算没有。

能到她的志愿者团队的,真正支持她的人也有,但安文殊基本没碰到,主要是她接触的圈子都是朴静恩那款。对首尔大的这帮人来说,之所以会进入她的志愿者团队,一部分是其他地方满员,还有更大的一部分是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首尔大值钱,但首尔大多了就不值钱了,以文宰寅举例,他的团队真不缺高校的名头。自己就是高校出身,从政多年,手上能人众多,连学生都不稀罕用,名校的学生也是学生。

朴槿慧的团队就不一样,首尔大少的可怜,上百人的团队就他们二十来号人,女生更少。要不然上新闻的事情,怎么也是熟人,不会是面都没见过的安文殊。

总而言之,朴静恩对于那位同样姓朴,按照概率来说三五百年前搞不好真的有血缘关系的女士很不待见。以至于当她发现安文殊吃饭吃到一半,特地去和朴女士聊了一会儿,疑似还聊的不错的时候,在安文殊回来后,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了。

过去消除了一下没必要存在的误会,顺便刷个脸熟,再表达一下对朴女士以女人的身份做出创造历史的‘总统计划’十分敬佩等等,真的聊的还行,起码安文殊觉得下次见面对方不会把她当陌生人的地步。再回来看到学姐的脸,一下就被逗笑了。

“生气啦?”安文殊用手肘戳朴静恩的腰眼,她怕痒,鼓着脸冲她撒娇“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没有资源努力给自己找出路么。”

朴静恩嗤笑一声“你挑出路的眼光真是好到惊人。”

“我知道你看不上,但你得承认,她才是这个赌局中能让我开到豹子的人。”安文殊凑近她,小声说“你倒是喜欢文先生,但那位先生喜欢的人太多了,押注也得有资本才行。”

‘哼’了一声的朴静恩怼她“既然上了赌桌,重要的不是豹子,而是能赢,你觉得她能赢?我看你别血本无归才是真的。”

“闹什么别扭啊,你不是听懂我的意思了么,我怕的难道是血本无归么,我怕的是捧着钱都上不了桌。总得先有个上桌的机会,赌桌上没有注定的赢家更没有绝对的败者。”安文殊的食指轻点桌面“关键是,要能上桌。”

“大选快要开始了,再找不到入场劵我连门都进不去,更别说上桌了。辛苦大半年我就一直在门外踮着脚尖往里面伸脖子?那到难看。关键是,也对不起你对我的教导,到时候你在屋内,我在屋外,万一我心生嫉妒,我们两的关系就到头了。”

朴静恩拿眼角斜视她,鄙视两个大字就写在脸上“都认识半年了,你还想要用这种话骗我,当我傻子么。就直接说你要以小搏大,压上全副身家拼一个前程似锦,那才是真话。”

“真话我倒是想说,你不是会嫌弃我么。”安文殊心虚的笑笑。

必须嫌弃的朴静恩假笑问她“难道我不应该嫌弃么,我教你的,你都学到狗脑袋里了?政治是人的游戏,她要是能胜利,我立刻出国,这辈子都不回来,韩国就完了!”

“真以为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看这些人,他们当中至少有一半跟你想法差不多,搞不好还认真分析过利弊。每个人在这里都是为了雪中送炭,再用炭火换金石,别做你的春秋大梦,我摆明告诉你,不可能。”

朴静恩的视线在饭店扫了一圈,记者们还跟着,既然是出来做公益的,都累成狗了,当然不会在吃食上搞什么山珍海味,作秀就要做全套。他们来的就是搬煤的巷子里的一家年糕店,吃的也就是炒年糕、年糕汤、年糕肉汤、和年糕鱼汤。

桌子上的陈年油污脏的连桌子本来的颜色都看不见,店小,人多,人挤人的坐着,坐的朴静恩心烦气躁。肚子都饿的直叫,却吃不下去东西,因为老板娘上菜的时候,手都戳到汤里了,险些让她笑脸都挂不住,勉强说了声谢谢。

朴静恩这样的绝对不是独一个,看大部分桌子上都不怎么动筷子的人就知道了。不说什么寒门难处贵子这种话,但名校真的大部分家庭情况都不错,能有这个想法混政治线,来做没工资的志愿者的,起码不太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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