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1/2)
琴叟一行人从此在琴谷安家,果真按照当年所想的,在谷口的迷雾之处布下了琴弦阵,别说是谷外的人想进来,就是谷里的人想出去还要劳烦琴叟多带几遍路。
琴谷这处世外桃源中,从此多了十多个忙碌的身影。
阿钱等人要忙着在谷外砍伐竹子、种菜、种稻米、养鸡鸭牛羊,俞祭和钟期俩人每天天一亮就去碎石场练琴,最闲的要数琴叟,随处找个地方一躺就是一天,除了听曲儿看小哥俩打闹没别的节目,日子过得惬意。
俞祭比钟期大上一岁,性情温和,沉稳有度,师兄当得有模有样,将琴叟教授的工尺谱依样教给师弟。然而钟期是个淘包,爬树掏鸟滚泥潭,没有他不做的,学起琴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边扒拉着琴弦,那边眼睛已经跟着打着旋儿的花瓣飘走,学了大半年,仍是不得门路。
一日,小钟期拎着湿透的布鞋,提着湿淋淋的衣摆从鱼塘回来,老远发现俞祭正提着毛笔给手中的一个小木头墩儿上色。他立刻计上心头,把鞋放在一边踮着脚悄悄绕到俞祭身后,只见俞祭专注地盯着木墩儿,手腕微动,小心地画下一道道色彩,他从后边挑眼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管,脚下一蹬,蹭地窜到了俞祭身上!
俞祭被吓得“哎呦”一声,手里毛笔木墩儿都掉到了地上,钟期笑嘻嘻地把湿淋淋的手拍在俞祭的脸上脖子上,他的手上沾了些泥水,尽数蹭在了俞祭白皙的脸上。
“阿期,快下来!”俞祭着急地说。
钟期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狡黠道:“我不下!”
“快下来,给你做的陀螺的都画坏了!”
“陀螺?”钟期越过俞祭的肩膀往地上看:“那个木墩儿是陀螺?”
俞祭扒开他的手,连忙捡起粗粗的木墩儿,用衣袖擦去上面粘着的脏污。钟期接过木墩儿仔细看,发现这木墩需得两手堪堪能合握,有他一个半手掌那么长,上粗下细,下面最细的地方被挖了个洞,里面嵌了一个小铁珠。
钟期把木墩转了个圈,看出木墩边缘处都被打磨光滑,还用毛笔涂上了颜色,细看之下像是两个小人儿,还有绿色、桃红点缀,只可惜有一处留下了一大滩墨色,应是刚刚俞祭被他吓到留下的痕迹。
他扣了扣那个铁珠,没扣下来,纳闷儿:“这个怎么玩的?”
俞祭心疼了半天没画完的画,拿回木墩,把铁珠抵在地上,双手一搓木墩,木墩立刻稳稳地转了前来。钟期瞧着新奇,上前一步正要把玩,被人抓住,俞祭笑着说:“还没完呢。”说着拿过一边立着的鞭子,连连挥舞——咻咻地破风声响起,鞭子“啪”地抽在木墩身上,原本摇头晃脑快要倒下来的木墩立刻恢复精神滴溜溜地飞速转起来!
钟期看得一蹦三尺高,去抢俞祭的鞭子:“给我玩!给我玩!”
俞祭把鞭子高高举起,任钟期怎么跳也够不着,他小大人似地道:“师弟想玩可以,需得先把《小山散记》弹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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