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谷（1/2）

陆献身上换了一套蓝衣，用剑挎着小包裹，侧身站在路边，火云满天，投在身前的影子十分暗淡，快要与灰黄的地面融为一体，身形挺拔，面容冷肃，像极了一把插在寒夜荒漠之中的饮血刀，森寒旷远。

他若有所觉地一动，转身看向在不远处驻足不前的钟如戏，周身孤寒之气瞬间缩回，眉目与嘴唇都撑起了些微的弧度，顿时冰消雪融，春暖花开。

“先生！”

钟如戏似被他叫醒，停滞的脚步复又向前，他晃晃悠悠地溜达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你去做什么了？”

陆献微不可查地偏了下头，在自己身上轻嗅了一下，神情顿忐忑起来，避过钟如戏的视线，模糊道：“收拾了几个不长眼的人。”

一年明月今宵多，看来不长眼的人亦如此。

钟如戏没有细问，越过陆献，边走边道：“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今天跟我回了琴谷有可能几月甚至几年都不能出谷，是去是留，自己想好了。”

陆献皱眉道：“先生能忍得住？”

钟如戏：“……”他张口欲辩，又哑口无言，往前走了十几步，心里越想越是没底：今天一早为了出谷陆献可是早起挑完水扫完了花瓣的，钱伯他们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他又偷溜了。但架不住他平时干活不机灵吃饭最机灵，一见哪家炊烟竖起顿时闻风而动，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准准坐在饭桌旁边。如今已是星汉低垂，他一整天都在谁家饭桌边现身，只怕是瞒不住钱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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