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2）
饭桌摆在客厅里，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能听见锅里咕噜咕噜的煮菜声。
许睿往参朗的碗里放了点花生芝麻酱，这东西他过敏，但参朗爱吃，所以从国外背了两瓶回来，“外公身体还好吗？”
参朗往他碗里倒海鲜汁，“老样子，吃香喝辣，就差跟自己的倒影练剑了。”
许睿：“世纪恒商那边也没动静？”
参朗：“明知道的。”
参朗无辣不欢，许睿以前也能吃一点辣，现在怕长痘影响上镜，只吃清汤锅底和素菜。
一个鸳鸯锅，泾渭分明，两人坐对面。
起初，两人还能有一句没一句聊些不冷不热的话题。没多久，许睿的微信连响，他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夹自己这边的菜。参朗安静地品尝着辣汤里的食物，偶尔在对方低头打字的时候，将两片羊肉夹进他的调料碗里。
“别顾着玩，谁这么急？”参朗不经意地说。
许睿低头直笑：“不是玩，飞机上遇见个老朋友，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获人气奖吧，就是那个最后五分钟打赏了三十万的壕。”
“三年前的粉丝？”参朗挑了挑眉，“持久啊，死忠？”
“谈不上粉不粉的，就是个玩咖，”许睿提醒道，“就那个风擎的二代，厉威扬。”
参朗点头：“国民老公，有点印象。”
“对了，朗哥，”许睿捞出个牛丸夹到参朗的碗里，“你投简历那会，给过风擎吗？”
参朗敏锐地抬起眼，眉头皱得死紧：“你想干什么？”
许睿：“就是想……随便问问。”
参朗：“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许睿拿筷子的手略微一顿，表情也随之一僵，很快就又笑了：“那就不操心了，反正我都打算好了，以后养老的时候，你负责进货，我就帮忙看铺子，所以当家的，你现在就要加油提高店铺收益了啊。”
参朗愣了愣，伸手捏对方的鼻尖，“是，老板娘。”
许睿哼唧唧地笑出了声。
之后便默契地沉默下来，再没人主动聊起工作的话题，连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也终止了，客厅里只剩下咕噜咕噜的煮菜声。
洗碗时，许睿一直斜靠在厨房门口，睡衣开了两个扣，露着瘦削的肩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参朗的动作。
参朗也不理他，故意逗弄似的，一个眼神也不给，兀自忙着手上的活儿。
锅碗瓢盆回归到原位，冰箱整理妥当，客厅的地板也拖了。参朗冲了个澡出来，举着毛巾擦头发，余光里，那人还站在厨房门口注视着他。
忽然，参朗侧过头，细着眼睛，与许睿对上了视线。
许睿这才走上前，双臂挂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吊着，参朗一个用力，将人直直地抱离地面，大步往卧室走。
*
“今天心情不好？”听见身底的男人发出哼唧声，参朗用手臂稍微支撑起身。
“和公司的合同到期了，想跳个槽，以后也不想跑户外了，风吹日晒的。”许睿的手探进参朗的居家服里，开始急迫地撕扯他的衣扣。
参朗像往常一样地配合。
按部就班，条理清晰，完成任务般地进行着一段前戏。
对，就是“完成任务”，每周在租房见两次面是约会的任务，见面了要做一次也是必要的任务。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许睿不只一次这么想，他设想中的与爱人厮守白头的生活，应该是钱多房大做梦都在笑，从早到晚滚床造造造。
七年。
从暗恋，到表白，到终于得到这个男人，已经整整七年了。
许睿目光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得让他上瘾的男人，每次他抱自己，都会令许睿如同回到初恋般地，心动不可自已。
同时，许睿也再次地发现，不论心情是好是坏，气氛是不是很不错，参朗都会像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依照第一次自己教给他的方式进行。内敛而又镇静，只是一味地，单纯地，如同任务程序般地，给予自己一场漫长而又淡定的欢愉。
而这个设定程序的人，似乎就是许睿自己。
一开始，许睿耽溺于他的温柔，两人是对方的初次，至今也只有彼此，但如今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参朗在自己身上从没有过激请，没有过发泄，没有过情动，更别提什么尽不尽兴，这真的正常么？
我们的恋情，漫长，沉默，而又乏味。
许睿呼吸轻颤不止，迷乱地紧拥着他的男人，就在他准备好时，忽然感到参朗支撑起来，抱着自己的手臂也离开了。
许睿睁开眼，微醺的光线里，男人长腿长身挪到床边，伸手在床头柜里摸索着什么。
桌上除了润滑，还有一个套子的空盒。
许睿感到一阵委屈与烦躁，起身覆在参朗的背上，亲吻对方的劲瘦肌肉，小声低喃：“不用那种东西。”
参朗转头回应他，轻声说：“你受不了，到时候又要难受了。”
“乐意难受。”
“不行。”
“我要和你直接做，不想隔着一层什么，不行？”
“……别任性。”参朗有点无力。
红晕渐渐爬上许睿的脸，“你嫌弃我？我之前是去过酒吧，但我真的只有你一个。”
参朗目光闪烁了一下，“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睿一个翻身，负气般地，跨坐在参朗的身上。
“不行。”
如困兽般被压住的参朗，抬手握住对方的腰，稍一用力，将对方挪了下去。
许睿神志不清地又爬上去，像是在撒娇：“弄在里面也没事，我会清理的。”
“你刚下机，好好休息，”参朗安抚地拍了拍他，“我今天也有点累。”
许睿咬他的下巴：“说，你特么是不是又撩骚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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