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初见（1/2）

沈念对这位柔弱清雅的绿珠很有好感，好几次听完了绿珠的弹奏之后，都想邀请绿珠一同饮酒。只是，绿珠似乎是不愿意与恩客们多打交道，每次都婉拒了沈念。沈念是皇帝，他微服出宫在外时格外小心，并不好泄露了行藏，所以也没有勉强绿珠。

两人如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一个弹奏，一个鉴赏，偶尔会闲聊两句，如此就过了一年，沈念仍不识绿珠真面貌。

正盛十九年夏天。

西域的柔然这两年颇不安分，老柔然王被杀，取而代之的少主没有御下能力，柔然国内烽烟四起，边境也是战乱不断。

沈念从前朝下来，秦岩一溜小跑迎着他，说是有事情要禀报。沈念听他说，李康妃李婴和一等侍卫王恒勾搭上了。沈念心下只道，自己这么多年没和李家姐妹发生过关系，挺对不起李家二姐妹的，于是吩咐了秦岩，随她去吧，赏一碗绝育汤药，别留下孩子就行了。

沈念又想起那一抹纤细柔弱的绿色身影。绿珠是安静的，每次到绿珠那里去，都觉得心情很是松快。朝政着实太累人了，沈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解下朝帽，脱了朝服，仍换了便装，做个贵公子打扮往南馆去寻绿珠了。

绿珠快要十三岁了。他没能还上白鹤当初借他的十两银钱，因为苛刻的条件反而越欠越多，调教受罪要交银钱，学艺唱曲儿也要交银钱，便是接客陪酒也要给白鹤交银钱。白鹤前几日来告诉他，过些日子一定是要挂牌开苞了。绿珠被他弄得这几日都心神不宁，躺在榻上咳嗽了一会子。拿着手绢擦拭嘴角的血沫子时，又听到城南的孙老太爷来点他唱曲儿了。

总是用薄纱遮住脸面的绿珠的确是吃香，已经有好几个恩客来白鹤这儿打探绿珠初夜的行情了。孙老太爷是其中之一，直接给出了三万两银子的好价钱，想把绿珠买进自己府里，叫绿珠给他做个填房。孙老太爷名讳孙骁，年轻的时候也是跟着秋宫的太上皇沈烈驰骋沙场的厉害角色。老太爷六十多岁了，妻子死了二十多年了，身体健康得很，就喜欢流连在花花柳柳中，不过也不会这么荒唐，玩过也就算了。他还是头一次为了一个小倌儿这么上心，花了这么多银钱。绿珠的身段儿和情态，实在是叫他心痒难耐。

绿珠抱着琴坐在孙老太爷面前，先是和着琴清唱了一首杜丽娘，然后准备换琵琶再奏一首平沙落雁。

孙老太爷这回却是耐不住了，抢上一步掀了帘子，扯掉绿珠的面纱就想强吻他。

绿珠满脸的泪，拼命挣扎，宁死也不从，从头上拔下了一只绿玉银簪子，抵在脖子上就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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