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叫人（1/2）
“好了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南嘉鱼还忧心着章聿云。和章霁煦同行的两人身手利落。四人很快抱着小优离开酒窖。
章霁煦一直沉着脸抱着小优不撒手, 敛着身上冷冽的气息。如沐春风的温柔怀抱, 安抚着小优惶然受惊的心。
南嘉鱼离开前捡了笛月和单婉的武器。
密如丝发的千线红丝, 绞的章聿云身陷劣势。不过他体力好，耐力强，几百招缠斗之下，兰姑和红灵夫人都制不住他。
南嘉鱼观察了一会儿, 发现兰姑的武功其实在红灵夫人之上。
原先南嘉鱼一直以为红灵夫人的武功更高强莫测一些。一来是先入为主，红灵夫人地位比兰姑高一级。二来, 上次程霖和她们交手时。兰姑是主战斗力，但最后程霖最后被红灵夫人掐着兰花指一点给制住。
南嘉鱼便误以为, 红灵夫人的武功和地位都比兰姑高。现在想想, 韩香说过兰字辈比红字辈的人辈分高。
红灵是攀上了李景嘉，才有了红灵夫人的地位。
南嘉鱼想了想, 逮住机会提着刀闯进战局。
与章聿云背靠背, 率先缠斗起了红灵！她并不逞强。陶兔子说她武功不好那最厉害的兰姑就留给他好了。
“嘉鱼！”章聿云一声厉喝。满目惊吓，这丫头怎么闯进来了。
刚才南嘉鱼偷偷过来，潜入酒窖是他就发现了。心道这小妮子还算聪明，没有搅和过来。原以为她会带着优优一块逃了。
没想到她竟然一副小母狼护崽子的架势, 拎着双剑就扑过来了。
章霁煦听见三哥的声音猛一回头，看到身手矫健的南嘉鱼。微微惊讶片刻，这姑娘认识他三哥？
来不及多想, 章霁煦抱着小优朝章年卿走去。
章年卿拇指微动, 眼神示意章霁煦不要过来。章霁煦立即目不斜视, 顺着堂前回廊，将韩优抱到后院去了。
吴老爷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家酒窖里真的被藏了一个小女童。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想到他这些日子的抵抗，反感。抗拒配合搜查。
怎么看都像是主谋之一或者同伙。
吴老爷急急对章年卿解释道：“章大人，这是陷害！这绝对是陷害。有人故意陷害我儿，陷害小老头我。”
他急急道：“我儿在少卿大人身边辅佐多年，从未敢行错一步，踏错一步。我怎么敢做出这样危害乡邻的事。引得御史攻奸我儿！”
一番慈父心肠说的真情意切。
章年卿只是笑着说，“章某已致仕多年，身无功名，如今和你一样是个平头老百姓。充其量只是儿子争气，给我脸上争光罢了。你我之子皆在朝中为官，吴老爷切莫再以大人相唤了。”
吴老爷知道章年卿这是嫉恶如仇，远了自己。内心苦不堪言。
章年卿虽然不在朝堂，可朝堂内阁岂少的了他的影子。大九卿、小九卿哪个不唯他马首是瞻。朝中早就是章冯陶三家一言堂。
连皇上要封他为‘奉国公’。章年卿都敢公然违抗圣旨，皇上也不敢将他如何。
章年卿瞥眼吴老爷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懒得言语。
章家是文臣官宦世家，如今皇上一门心思想把他往公卿之上推。借手压制他这几个出类拔萃的孩子，让他们只能乖乖承荫庇，靠着皇上恩宠生活。
章年卿怎么肯答应。他撂不开手的是朝堂，又不是爵位。
章年卿对功名利禄真的不太感兴趣，他喜欢的是朝堂上搅弄风云的畅快，生死命悬一线的刺激。
世卿之家多不考功名，即便下场。也不过是凑个热闹。章年卿膝下四个儿子，一个孙子。将来还会有更多孙子。
靠荫庇？
呵，如今已经逼的老三走向江湖。老五和长孙景同拒不再考会试。朝廷中，章鹿佑和冯玉琢，一个贵为大九卿，一个位列小九卿。
尽管冯玉琢已经过继给冯家，严格来说他是冯家的嗣子。不算章家的儿子。朝堂中不满的声音已经有很多了。
……章年卿不愿意打压任何一个儿子。
他宁可不要这个爵位，不愿意他的儿孙都只能靠着皇恩荫庇生活。
半个月前，章景同为了避其父叔锋芒。在告知父亲章鹿佑后，正式向祖父章年卿禀明，想外放到乡下去体察民情。做个地方师爷。
章年卿知道，这对章景同来说是次很好的历练。毕竟他现在就算考下去，再给章家添副三元及第的牌匾。章景同也不可能会被委以重任。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章景同留给太子谢翀。留给大魏未来的储君。
章年卿何尝想让章家坐大成朝中一言堂，让谢睿猜忌。
可他的儿子个个出色，那些庸人都能入仕为官，他的儿孙为什么不能委以重任！
但这些搁在吴老爷眼里，就是章年卿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多少文儒为求一个超一品的官位，数代不成。
章年卿偏偏还将到手的爵位往外推。再说他这个爵位领不领，都不能掩盖章家是外戚世卿的事实啊！
充其量只是装聋作哑，大家配合的看破不说破。任由章氏子弟一个个下场考科举。
但这种纸糊的谎言有什么意思。
自己骗自己罢了。
南嘉鱼人如其名，身形灵活摆动。借着极小的缝隙，纵身扑过去，用双剑为章聿云撑开一个口子。
笛月单婉的剑不是什么名剑，但也不是俗物。对上红丝，竟抵住了片刻。
章聿云闪身离开红丝阵法包围，赤霄长剑一转，直取兰姑首级。剑尖刺喉，兰姑浑身僵硬如死尸，不敢动弹尝试赤霄的锋利。
红灵夫人兰花指一屈，朝南嘉鱼左肩拍去。章聿云离得远来不及施救，窒了一窒，心慌如被人掏空了一般。
章年卿的暗卫冷不防掷过来一枚金钱镖，看着是冲章聿云而去，偷袭一位十足。
章聿云眼睛一眯，腾身脚尖一踢，金钱镖拐了方向，划断红灵夫人一截食指。
红灵夫人立即脸色霎白，右手流血不止。
兰花门连着两员大将身负重伤，不堪对敌。一声令下，众人撤了。
本着穷寇莫追的态度，章聿云没有赶尽杀绝。
南嘉鱼魂不守舍站在原地，一副惊犹未定的模样。
章聿云皱眉上前道：“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力道的温柔将她掰过来检查。
南嘉鱼泪眼汪汪，众目睽睽之下搂住章聿云的脖子，“陶兔子我好怕！我刚才真的以为我快死了。”
酒窖地悠悠转醒的单婉翻了个白眼，士别三月。这女的怎么还这幅德行。明明就她动手打人最凶残，完事也数她哭的凶。
虽然单婉没有看到外面的战况。但她对南嘉鱼大闹船舱后，一个人可怜巴巴站在船舱迎着寒风，把自己哭成泪人的样子。
真是……要多婊有多婊。
屋檐下，章年卿微微别脸，有些吃受不住江湖女子的放荡。心里一顿，想到小丫头孤身扑进红丝阵，救聿云的样子。心里那点缔结消散了些。
不管如何，这是个对聿云有情有义的姑娘。
章聿云被章年卿和吴家的护卫留在外院。吴老爷进正厅和章年卿说话。
吴老爷咬牙对章年卿：“章大人，不，章老爷您看，这件事我丢面子事小。您没有颜面事大。不管酒窖女童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是来我吴家助威的。怎么能让一个江湖小子抢了你的风头。骑在你脖子上耀武扬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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