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动手（1/2）

章聿云头痛又无奈，“吴家也是教出来个举人老爷的, 想来也是诗书人家。怎么就和您说不通道理呢。”

他沉下脸, 掷地有声道：“这怎么是无稽之谈, 人命关天的事。不管您请了章首辅还是当今圣上，您这个酒窖。我章某人今天非搜不可！”

章年卿微掀眼皮，目中精光意外的欣赏儿子的杀伐果断。心道，看来他不跑这趟, 老三也是有法子撂平这里的事。

倒是他自己着相了，对儿子撂不开手。

章年卿叹了口气, 人老了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膝下却只有玖玖和景同两个孙儿。乍闻玉琢膝下还有个孩子，他和俏俏都大吃一惊。

日前崔家派人去试探尹凌清口风, 先打探了下章聿云的婚事。尹凌清含蓄的表示, 章聿云的婚事公婆已拿定主意。

崔家便敞敞亮亮的替冯玉琢保媒。

公公婆婆不在家，尹凌清便是心下满意, 也得禀明二老, 才敢拿主意。

正逢撞上韩香的事。

尹凌清颇为犹豫，她心里中意崔家。纵然清河崔氏没落，祖上也曾氏族辉煌。这样家族底蕴出来过年，正好可以去扶植冯家单薄子嗣血脉。

冯家二老仙逝已久, 府中空虚。正需要崔家这样一个妻族底蕴深厚，沉稳大方的闺阁小姐，来做宗妇。

别说章聿云身边已经有了南嘉鱼。便是章聿云如今身旁无人相伴, 尹凌清仍然看好的是崔家和冯玉琢。

章聿云性子跳脱, 崔家这样世家大族, 教出来的姑娘。对他来说就是死气沉沉，一潭死水。

嘉鱼这样的就刚刚好，虽然身份上有些麻烦，但是她外家不错。

因此尹凌清格外不想冯玉琢再和韩香扯上关系。尹凌清父亲是镇国公，母亲是超一品夫人，世家贵族之女。自己亦从小被封为汝阳郡主。

在她看来，冯玉琢这样的身份，看上一个丫鬟。不亚于她儿子告诉，娘我要和马概里的马成亲。

……一个丫鬟，提拔她为通房丫头都是抬举。玉琢竟然想娶她？！

尹凌清被冯玉琢气的害心疼，捂着胸口难受了好几天。

但此事涉及冯玉琢子嗣，尹凌清再不愿意。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冯玉琢的血脉流落在外。因此写信，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婆母。

自冯玉琢和韩香事发以来，婆婆冯俏从来没有对这件事明确过态度。公公章年卿的考量都是政治上的，儿子在女色这样的小事上，他大都不管。

事实上，章年卿是一个很典型的士大夫。他有着男人通有的劣根性，他从来不觉得风流浪子有什么不好，更不觉得流连花丛是什么了不得的恶习。

在他看来，只要不玩物丧志。守的住本心，那就没什么。

章年卿不这么做，是因为他不需要，没渴望，没欲-念。一来他身边已经有了更好的九天神女冯俏俏，二来他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仅此而已。

但他不会用这些去要求儿子。

尹凌清的母亲曾说对她说过，“……京城人人都说你婆婆厉害，是个狠角色。娘却觉得像你婆婆这样很好，章首辅不是谁都能驾驭的住的人。若是这章家不是你婆婆当家，章家再权势滔天，娘未必会把你嫁到这样的人家。”

后来尹凌清嫁给章鹿佑，夫妻琴瑟和鸣十余年。她才慢慢开始回味出个中滋味。

冯俏很快回信告诉尹凌清：不要隐瞒，将事情尽数告知老四。其他按兵不动，一切照旧。

尹凌清照办了。惊奇的是，冯玉琢果然没有吵着闹着要去南云。

尹凌清想着心中一切照旧，有条不紊的继续安排崔家人上门。一心一意的替小叔子挑选媳妇。

至于冯玉琢会不会接受，韩香回来怎么办，孩子回来怎么办。乱糟糟的一切，尹凌清都不去想。

婆婆说了，一切照旧。

她没有什么好惊慌的。

尹凌清慢悠悠气定神闲的样子，惹得章鹿佑下衙后，多看了她几眼。

夜里夫妻两梅开二度，章鹿佑亲吻着她肚皮道：“你若是再能给我生个老三。等我到了四十九岁，我效仿父亲。辞官致仕，带你去游山玩水。”

去年父亲带着母亲去了冰原看麋鹿，尹凌清很是羡慕。不住感叹，世间多少男儿都没有婆婆见多识广。

章鹿佑一直记在心里。

女人不困在内宅，容貌体质都显得年轻许多。母亲今年五十八岁高龄了，寻常人家老太太都开始荣养在家，华发白丝。

偏偏母亲仍然丰盈玲珑，青春永驻，看起来连四十岁都不到。满头黑发引的无数京城贵妇羡慕。

父亲章年卿一度为此非常之骄傲。女人的美丽都是男人养出来的，都是他照顾的好，俏俏才如此光彩照人。

尹凌清被章鹿佑说的心动极了，婆婆就是在她这个年纪左右怀上的聿云和玉琢。说来也懊恼，生了玖玖和景同之后，她肚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

若不是尹凌清已经有一儿一女，还以为自己生了什么暗疾。

夫妻两再次缠绵不提。

吴家厅堂里护院已经蹭蹭蹭拔出刀剑，章聿云也冷笑一声，拔出傲雪寒光，光芒耀眼的赤霄。竖剑立佛，站姿如卧，天地横竖皆不放在眼里。

有几名护院看出章聿云剑法中的禅意，低呼一声，“达摩剑法？”

南北武林的达摩剑法不一样，自南少林寺覆灭后。江湖中人已经很少看见如此纯正的南派达摩剑。

章聿云是长武师父的得意弟子。因少年是入过佛，很少在江湖上动手杀人。迫不得已出手，也鲜少使用擅长的达摩剑法。

他余光看了眼临危正坐的父亲，疾步后退。引的院内院外之人，皆往庭院中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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