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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青和未想到,看起来弱柳扶风的妹妹,会将自己“拆骨剥皮”。
孟青夕入了府,屏退了左右,径直朝着濯然居而去,嗔儿想要拦她,却被她的冷肃给吓得噤了声。
孟青和坐在书案前,他屋中的炭火早已熄灭了,但是孟青和却未觉得冷,他愣愣的瞧着面前的茶盏,他的茶盏点心,都是春苔打点的,每日他下了朝,归来时,茶盏都是温热的,茶点都拣选着他最喜爱的,每每茶冷了,春苔都忙的为他换新的,所以孟青和面前的茶盏,总是热气腾腾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春苔的身影,她一如往常的巧笑的与他闲话,孟青和动了动嘴唇,眼眶红了一下,茶盏已经冷了,不再氤氲热气,如同他心一般,变得冰冷。
有人不经通传,便推门而入,孟青和忙收拾了情绪,露出不悦的目光。他见进来的人是孟青夕,脸上的不悦瞬间又消失了,换上了一副笑脸。
“青儿…你怎么来了?”
孟青夕不吭声,而是直直的望着哥哥,眸中情绪翻覆着。
“这是怎么了?”孟青和轻笑一下,走动孟青夕身边,“谁惹我们青儿不高兴了,告诉哥,哥着人收拾了他。”
孟青夕看着眼前的人,他一如往常那样,冲着自己笑。两个人自幼一起长大,她小时候便愿意追在孟青和身边,他在练武也好,习文也罢,她都爱当哥哥的小尾巴。即使他长大了,变得成熟而莫测,与自己有了距离,但对自己,也是十分照料的。在孟青夕心中,哥哥是个正直认真的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隋萍说的一切,都是在骗她。
孟青夕不知为何,只觉得心里委屈,她不明白,自小便追崇的哥哥,其实暗地里,却是这样不堪的人。
“是你吗?”孟青夕仰起头,望着哥哥,眼角滑下泪来。
孟青和面不改色,淡淡一笑,轻声道:“你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孟青夕心中叹息,她伸手,露出手中的那枚虎纹铜锭。她观察着孟青和的表情,看到他由坦然自若,变得慌张不堪,他极力掩饰,却无法掩盖自己眸中的紧张,孟青夕知道,她猜对了。
“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孟青和脸色苍白,压低声音,努力保持镇定。
“这是你信物。”孟青夕开口道,“以此为信,春苔便是拿这个,指使隋萍,做了那许多坏事的,是吧。”
孟青和心脏狂跳,只觉得喉咙干的说不出话来。
“我刚刚见了隋萍,他已然将该说的,都同我说了。”孟青夕冷笑一声,“哥哥,你好手段啊…”
“青儿…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相信。”孟青和反驳道。“这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孟青夕望着哥哥,“如今隋萍,就在府里,我告诉他,你要像杀了赵五和春苔一样,杀他灭口,他现在可很愿意与你对质呢!”
孟青和一愣,他知道,这些年,隋萍为自己做了太多事,若是与他对质,隋萍恐怕,会咬出更多的是非来。
“莫要狡辩了,你做的事情,桩桩件件,我都知道,只是没想到,我的哥哥,竟然会做出这些为人不齿的事情来!”孟青夕眼神凌厉,她愤恨的开口道,“我要告诉爹爹,桩桩件件,细细的告诉他!”
孟青夕说完,转身便要走,孟青和慌了神,一把拉住妹妹。
“青儿…你听哥哥讲,哥哥同你解释。”
“隋萍是你的人,春苔的所做所为也都是你指使的,殒奴替你担了罪名,这些都是事实。”孟青夕冷眼看着孟青和,“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不是…”孟青和拉着孟青夕,他只想先安抚住孟青夕,不让她将事情扩大,“那钱梁的确是我杀的,因为他轻慢我们孟家,是个该杀之人,至于殒奴,我对他有怀疑,只是想借此论证,他到底是不是陆府的细作…”
孟青夕身体微微颤抖,抬眼望着孟青和,眼神坚毅决绝,“你做的,可不止这些吧。”
孟青和叹了口气,他闭了眼,火光仿佛在自己眼前乍现,这些日子,他经常会梦到那场大火,每每从梦中惊醒,他都是一身的冷汗。
“对不起…青儿…”孟青和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来,“我不是故意害死母亲的…”
***
为了阻止钱梁上任律史司主史,孟青和被派往全州,也是钱梁的老家,想要调查钱梁的底细。他如期到了全州,费尽心力,查到了钱梁在全州的诸多错处,有些错处,对钱梁来说,可谓是致命的。孟青和兴高采烈的回到贺都,回到青岚小筑为妹妹做及笄礼。
那夜对谈,孟青和对皇甫渊和孟韫所描述的钱梁在全州的种种,得到了称赞,孟韫要他整理呈册,准备呈交给皇甫卓圣揽。但是那夜,有人却趁着孟青和与春苔欢愉之时,将整理的呈册偷走了……
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孟青和无奈,将空的呈册放在了观林苑,孟韫的书案上。在那之后,孟青和趁着夜色,潜入了观林苑,推翻了烛台,点燃了纸盏。孟青和只想,等火势渐大,他便出手灭火,造成呈册被烧毁的假象,可是他未想到,孟夫人会突然走出来。
孟夫人是听到堂外有响动,才出来瞧瞧发生了什么,没想到却看到孟青和推翻了烛台。
“青和…你这是做什么?!”孟夫人不明白孟青和为什么这么做。
孟青和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母亲不在的,却不想母亲竟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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