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财害命(1/2)
在茶座下摸出来的信笺中,谢辰看到了段三小姐详细查到的所有情报,其中有许多事情,尹宿这个当事人都并不知晓。
根据这信中的内容,谢辰让尹宿等知府到来的时候,必须要先提出状告三人,这样他才能顺理成章插手此事。
尹宿任务简单,完成之后就静静站在中间,看谢辰和季春霖斗法。很显然,消息滞后的季知府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只听谢辰不疾不徐地梳理着案情,说道:“尹家二儿子尹宝儿,好吃懒做不学无术,平日里与奎山镇地痞交往密切,经常出入赌坊,三月前输急了眼,向赌坊借了五两银子,是不是?”
他的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躲在角落里的人,堂内的人也都跟着看了过去,缩在后面的尹宝儿在谢辰的注视下,磕磕巴巴地认了:“确,确有此事。”
这件事就算他想瞒也瞒不住,官府只要去找赌坊打听,就什么都知道了。
“他向赌坊借银钱,也并不能说明有谋害人命之心。”季春霖面色微沉,说出的话却不以为意。
谢辰轻笑一声,“季大人不要心急,这尹宝儿借的可是赌坊的钱,利滚利之下,不出一月,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他远远负担不起的数额。恰逢此时,家中主要的劳动力摔断了腿,何氏不愿意出钱医治,万幸这尹家老大自己命硬挺了过来,尹宝儿母子却又担心他再也不能下地干活,便怂恿尹家老大退婚,独霸退回的聘礼,还起了杀念。”
“我没有!”尹宝儿瞪大了眼睛,慌忙否认,“大人冤枉啊,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大哥起了杀心呢,给草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你是不敢。”谢辰把目光转向了另一边,“所以你想出了一个办法,将对你们母子来说已是累赘的尹宿,卖给奎山镇的钱员外做妾。可惜,这借刀杀人之法被当事人察觉,他不得不逃了出来,直至被逼迫到今日这份儿上才说出实情,已经足够顾念亲情。”
季知府阴沉沉的目光瞪了一眼尹宝儿,耐着性子提出质疑:“这些只是世子的猜测,并无实证,况且就算他们的作为与世子推测丝毫不差,此事也只能说明尹宝儿母子心思歹毒,与钱员外何干?”
闻言,谢辰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季春霖,缓缓问道:“季大人,你可是钱员外的妹夫,当真不知你这大舅哥所作所为?既然你三番四次质疑尹宿诬告,不愿意受理此案,那今日便由我以镇国公世子、安北将军之名主审此案。”
“不论是国公世子,还是安北将军,皆为军职,世子以此身份来插手地方官府公务,于理不合罢。”季春霖被一再针对,明白今日怕是要与谢辰撕破脸皮了,言语间也就不再遮掩。
谢辰被指责越界,也不恼怒,从怀中取出一物,轻轻往桌上一放,“季大人可识得此物?”
桌上之物不过巴掌大,黑沉沉的,像是一块废铁,上面隐隐能看到“烈雨”二字。
季春霖仔细一看,认出上面的字后,心中咯噔一声,不得不掀开官服衣摆,双膝跪地,对着谢辰一拜:“下官言语不当,还请世子恕罪。”
但凡读过本朝史书之人,谁不知“烈雨刃”的鼎鼎威名,这是一把奠定了大渊朝至今四代江山的兵器,如今只余下一块残骸,成了镇国公府的传家之宝,也是大渊朝武将的象征。
太、祖曾言:“见烈雨刃,如朕亲临。”
即便如今谢家早已不复开国之初,一手遮天的赫赫声威,也足以令皇帝都忍让三分。
季春霖万万没有想到,镇国公谢郢还未至暮年,便已将此物传与世子。
“烈雨刃”意义非凡,镇国公府极少出示此物,此次竟为一介布衣再现于世人面前,大车店内一时间哗然。
“不知季大人可还认为我不能过问此事?”谢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季春霖,语气冷得令人在夏日都能打个冷颤。
“下官不敢!”季春霖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不再理会闲杂人等,谢辰令他起身,站在一边旁观,自己亲自主审。
“奎山镇钱富娶有一妻六妾,第一任妾室和妻一同进门,不出两年就对外宣称病死了,半年之后你纳了第二位,也没有活过三年。”他先钱员外说道,“就这样,你断断续续纳了六名妾,每一位都出生贫寒,离奇暴毙。而你的妻子,直到五年前才有孕,生下孩子之后不久亡故。”
“别人都说你命硬克妻,但实际上这几人是如何丧命的,你应该心知肚明罢。”谢辰每说一个字,钱员外的脸就白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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