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1/2)
“欢迎下次光临——”
书店柜台前,何冬容笑弯眼眸送一位客人出书店,中秋过后店里的生意出奇地好了不少。
那位客人前脚刚踏出店门她就夸张地转回身叫庄曼侬:“哇侬侬,刚才那位小姐买了你全套的书耶!”
认真画花园的庄曼侬松笔,抬头觑她:“我的全套不就两本么……”
“唉哟,第一次见到嘛。”她笑得憨直真诚。
“……”何冬容这个笨蛋!她颇为哀怨地瞪眼笨蛋。
意识到她的话有些问题,笨蛋何冬容背过双手解释:“我没有说你作品销量不好的意思噢。”
“……”越抹越黑。
庄曼侬轻哼声继续画图,何冬容忙狗腿地替她拿了杯酸奶,然后面壁思过。
事实上,照销量总数据来看,她的作品销量本身是不错的,可是从自己店里的销售情况看,她的作品完全没什么存在感……
尽管何冬容在展书柜上摆出了那张七彩的“店长倾情推荐”的书牌,买书的人也寥寥无几,就仿佛没有人需要童话。
起初她把这种情况归咎于书店生意的冷清,直到有一天,她莫名其妙地萌生出另一个念头,认为她那些成绩实际上全出自庄景伊之手……
这个念头来得没有丝毫凭证,但终究有它的道理。
庄曼侬觉得,依庄景伊的性子,他会将这种事做得让人怀疑不起来,不论是从起始数据的角度看还是从后继力看都会缜密地分析。
自从萌生出这个念头,她突然对那张销量表失去了兴趣,从前会偷偷缩在被窝里看,之后就再也没管过了。
至于对庄景伊,她没有就这个突袭的念头去质问他,更没有单方面冤枉式地升起满腔愤怒,因为庄景伊是个“笨蛋哥哥”的事她一直知道。
如果真是那样,笨蛋庄景伊配笨蛋何冬容也正好。
店里的风铃响了阵,庄曼侬灵光乍现般冒出个即兴想法,赶紧调出木匠兔子阿池的家,在木屋二层的窗户外添上串风铃。
画好后满意地打量起这座森林里的木屋,面前却遮来道人影,挡住角落沙发里的灯光。
她的目光从iPad Pro上挪开,往上,方桌前那位化着精致妆容、睥睨她的美人可不就是何桃大小姐。
“稀客呀。”她说话调调很温柔,一字一句,不那么热情,也不带调侃。
何桃听后噘了噘嘴,拖开手边的椅子坐下,双手往脸上一怼撑住下颌。
一声也不吭,倒不像这位大小姐的作风。
庄曼侬收好笔和画板,也到冰箱那儿拿了杯酸奶给她:“怎么啦?”
何桃将吸管摒在一边,直接上手揭了酸奶顶盖,仰头往嘴巴里倒。
完全不在意她唇上涂抹均匀的口红,这更不像这位大小姐的作风了。
庄曼侬从旁分析,抱着酸奶杯静悄悄吸着。
酸奶杯在何桃手中逐渐发生形变,成了空杯后被她狠狠地往桌上一顿,庄曼侬停止吸入,抽了两张纸巾给她,然后看她一并擦掉酸奶留下的痕迹跟口红,又将纸巾捏成一团丢进自发恢复原形的酸奶杯中。
“我生气了!”何桃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暗中观察的何冬容眼珠一转,看来这边。
早就看出来的庄曼侬点头:“嗯。”
“我气死了!”何桃像根点燃的仙女棒,噼里啪啦爆着火花,燃过之后彻底黑了脸。
“谁气的你?”
何桃也不管顾书店里有没有其他人,只管把不开心全宣泄出来,讲C.Lab里那个败类华昇行径如何如何可恶,又是如何如何欺瞒她的。
话里的信息量比期末考阅读材料里还丰富,庄曼侬一度听得捏耳朵,想开口说话却苦于何小姐太过义愤填膺,不停地数落华昇人品败坏。
“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悲愤的演讲就此打住,何桃的脸蛋也气成苹果色,整个人一副傫然模样。
柜台处有位结完账久久不愿出店的女士,听到这里才罢休离开。
庄曼侬吷然叹息,决定一条条问清楚:“你说华先生从六七月开始就在追求你?”
“嗯。”何桃想了想,小声说,“其实是我想追姜池学长——诶,不许这样看我,我就想想嘛,又没怎样……”
“哼。”庄曼侬表示能继续听下去。
“然后我就朝他要学长的微信,他也给了我,结果那个混蛋给的是他自己的微信,后来才知道他特意换了和姜池学长一样的头像!”
“……”庄曼侬不由得想起某件往事,又惊又窘,原来那个说晚安的人不是姜池啊,咳。
她顿了顿问:“所以这就是他欺瞒你的第一件事?”
“嗯。”
“之后他又骗你家境贫寒?”庄曼侬层层推进。
“嗯?”何桃回想了下刚才自己的话,摸着下巴,“其实原话也不是这样,他只是说他没有车子,每天上下班要么蹭别人的车,要么就是乘地铁坐公交,然后我有时候会接他下班去吃吃饭什么的……”
“他蹭你车,还蹭你饭?”
“也没有啦,吃饭是他答谢我请我吃的……”
女人心,海底针。庄曼侬接着问:“那他到底骗没骗你?”
何桃欲做回答,包里的手机嗡嗡作响,她取出来一看便摁断电话,那模样,无需猜也知道是她口里的混蛋打来的。
她才消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出来,说:“反正他今天骗了我!我下午问他需不需要我去接他下班,他说不用,但我想着给他点甜头就去了,结果一到那边就看见他和一个D罩杯的女人说话。”
“D罩杯”几个字被她加了重音,庄曼侬甚至怀疑是对方的胸围激怒了她,但才不敢开这种玩笑,而是宽解她说:“只是说说话怎么这么生气?”
“才不是只是说说话!他们明明站在一辆豪车前面,锃亮锃亮的,还有说有笑你侬我侬,他肯定被富婆包——”养了……
她没说完,但身上那股颓丧劲儿越发明显,庄曼侬换了个方向坐,拍拍她后背,像是在给炸毛猫顺毛:“这种涉及人身荣誉的事你好歹得问问他呀,要是没有这桩事华先生岂不是冤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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