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如初见（1/2）

第十四章 不如初见

康洵美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山道上的野花野草的异香拂过鼻，刚和章因喝完酒回来，头有些晕眩，让司机把车窗再降一些下来，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使人精神大振。

他闭目小憩，等睁开眼时，侧身去翻摊在座椅上的购物袋，一时找不到要找的东西，有些发急。司机老钟从后视镜望他一眼，说:“那盒子可能落在那店里柜台上。”康洵美沮丧道:“可能吧!不过太晚了。今晚宁宁生日会，我缺席了怎么好？”老钟想了想说:“康总，待会儿我回去找，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汽车一路平滑地驶去。虫鸣愈来愈响，进入郊区，气温明显下降了，胳膊上像贴着冰棍儿，于是，重又摇上车窗。这一天晚上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整个天空乌黑地抹了墨汁，茫茫，没有生气。间或有一阵微风，拂过大道两旁的高大梧桐树，叶片窸窸窣窣作响。

他想呕吐，叫老钟停车，干脆让老钟回去找遗失在专柜的礼物。自己索性下了车，慢慢走回家。车子在离大门十来步处熄火。康洵美抬脚下车，走了几步路，找了颗最近的树，倚着它在树桩下呕吐起来。

“你还好吧？”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康洵美唬得一跳，满怀戒心的扭头望去。没有月光，没有星星，路旁的灯倒还敞亮，足够康洵美在这如此僻静之处看清这陌生人的面容。打量片刻，他放下心了——一个半大的少年。身材瘦弱，白斩鸡似的，很容易被打倒的模样，预估武力值为零。

康洵美微笑:“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喝多了。你们这些小孩以后可不能学我，喝多了真遭罪。”话音刚落，感觉胃里一股酸水腾上来，从喉管压上来，不禁又扶住近旁的树身，“呃呃呃——”倒吐起来，溅在树桩处，夹杂着星星的米粒。那少年流露出一股同情的眼神，让康洵美有些暖意。

污秽的呕吐物方才不留意沾在手上，想探进口袋里掏纸巾，却又不能够，恐西服上会沾上呕吐物，正是局促不能行，为难无措时。

有一只手拿着洁白如雪的纸巾，轻轻覆在康洵美嘴角，左右游离擦拭，有时将纸巾的一部分捏起，加大力度擦刮黏在下巴处的菜叶。康洵美感激道:“谢啦！”接过纸巾，自己用力擦干净，多少有点窘。康洵美邻近这孩子，闻到一股味道。康洵美心里摇了摇头，如今，稍微好看些的小孩子恨不得把自己装饰得跟花孔雀似的。一股子成人性暗示香水味儿，搞得康洵美心里怪怪的。不禁抬起头认真在路灯下打量这个陌生人:额头略宽，眉毛很黑，似经由炭笔勾勒过，鼻梁高，内双，不仔细瞧不出来，整张脸最好看的是一对卧蚕，层次感强，显得整张脸都有几分立体，是那种虎虎的长相，有一种憨厚感。下巴也不是关宁天天在自己耳边嚷嚷的最喜欢的男明星那种柔和圆润的类型，而是带有棱角略方的下巴，不狭短，伸展自如。年龄嘛，十五六岁的样子。嘻，高中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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