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2）

战凌日日守着她，除了上朝哪里都不去。眼见他的脸色一日更比一日难看，大臣们纷纷出言关心，他只道无妨。

而实际原因只有李志和侯负隐才知道，他们王爷，像得了疯症一般，为了救活那哑女，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血去喂她，每日一碗，谁人能受得住？

李志守在自家王爷门外，一副苦巴巴的样子，冲着身旁的侯负隐道：“这个女子可真是个灾星，自打她来了府里，咱们王爷就接二连三地倒霉。”

侯负隐看了看他，脸上也隐隐有些郁色，若是那天他没出去办事，有他在那里，兴许这一切也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

“哎，跟你说话呢，你装什么哑巴。”说到“哑巴”这个词，他连忙捂住嘴，往四周瞧了瞧，他家王爷已经不让他们这么叫她，被听见了可是要重重打板子的。所以眼下，他对这个词才如此顾忌。

好在他也没白“冒险”，侯负隐总算有了反应，“你不觉得，这女子比王爷更倒霉吗？”先是被关在柴房许久，又被狠狠用鞭子打了一顿盐水、辣椒水轮番上阵，随后又受到诸多惊吓，后来更是掉进水里去了半条命，跟着便中了这一剑连剩下的半条命也没了。

“哎，我说你这个没长脑子的，你什么意思啊？她害了先王爷，又把王爷害成这样，你还要袒护她不成？”李志当即便跳脚。

侯负隐见他这副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到下人所说当日他以死相谏、泪流满面地劝谏王爷的情景，正要说话，便听那门“吱呀”一声打开，自家王爷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阴沉道：“安静点，不要吵到她。”

李志心说，那女子现下也就是一副活死人的模样，他们怎么会吵到她。但瞧着自家王爷的面色，他也不敢多话，当即便闭上了嘴。

聒噪、令人心烦的声音总算停了，战凌也得以坐回她的身边，安静地看着她。

那天李太医走了之后，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照着李太医的秘方，日日用他自己的血液去温养她，虽然几日下来，他一直这样昼夜不分地守着她，还要每天从自己身上取出一小碗血液，的确令他很有些不适，但令人振奋的是，她的热度竟真的渐渐退下来，现下虽还昏迷着，但已比之前的情形好了太多。

只要她能活下来，哪怕只是像这样静静地睡着，对他来说，便已经是无比的值得。

这些日子里，他没有一刻不在回想着那一刻的场景。纵使这般回忆对他来说很是揪心，可他控制不住地不断去想。

他实在好奇，实在不解，为什么那一刻她会扑上来为他挡了那致命的一剑。

无论如何，这都说不通。于是他只好时刻期盼着她醒来，期盼着她醒来给他一个答案，无论这个答案是什么，只要她“告诉”他，他就愿意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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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康二十年八月十五

月色沁然，夜色渐浓，有几只蛐蛐在草丛里你来我往地追赶着，发出生动的叫声。

屋外的景象越是怡人，便越令屋子里的人心生孤寂。

战凌看着床上安静睡着、面色不再如之前苍白的人，低声道：“中秋团圆夜，你还不醒来吗？”

守了她这样久，她的伤口明明已经好了，伤势也早已稳定下来，可她却始终没有清醒。起初，他看着她安静地睡着、呼吸略微起伏的样子，便已经满足。可后来，他越来越压抑不住心底的期望。

她怎么可以继续睡下去？他还在等着她，等着她告诉他，她的答案。

最初的那些恨，那些怨，那些躁动的情绪，只要她一个答案，他就可以通通将它们忽略。他是如此盼望她醒来，她怎么可以恍若未觉呢？

“再不醒，本王可要亲你了，你不是最讨厌本王碰你吗？”他的手隔空描摹着她的面庞，威胁般说道。

话语里虽是隐隐的威胁之意，但他却没有半点动作的意思。他知道她是如此抵触，所以即使她睡着，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他这么久以来也从未碰过她，生怕她因此不愿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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