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
第二天一早,战凌换上昨日买来的一身干净衣裳,便往丞相府去。
丞相府门口的侍卫觉得这个人甚是奇怪,不肯说出姓名,也没有拜帖,只说要找他们丞相。
笑话,他们丞相岂是什么人都能想见就见的?他当然不能放他进去。
只是这人主意却坚定得很,就是不走,这倒叫他为难了。他们这些当差的都是受过吩咐的,不可对人无礼。眼下这人又如此这般说不听,他真是没办法了。
齐白鹿恰好要出门去办些事,听到门口似乎有些喧闹声,于是皱眉望向那侍卫,“何事这样嘈杂啊?”
那侍卫像见到救星一般,连连说着战凌的“罪状”,“大人,这个人一定要求您,属下见他面生,他又不愿报姓名,也不说他所为何事,所以属下不放他进去,可他硬是不走。”
齐白鹿看向那人,只听那人道:“丞相。”
齐白鹿一听他的声音就认了出来,当即面上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十分自然地看了看两边,说道:“是来找我求画的吧,进来吧。”
随即又对旁边的下人摆摆手,“你们不必跟着了,找人去看着小姐,让她待在房里不许出来。”
战凌跟着齐白鹿来到他的书房,一进去,战凌便跪了下来。
“丞相,战凌求你救救我父王,父王绝不是会通敌卖国之人,求你救救他。战凌愿为丞相赴汤蹈火来报答。”
齐白鹿连忙把他扶了起来,“老夫何尝不想帮王爷,只是现在圣上已然认定王爷他有谋逆之心,就算老夫‘巧舌如簧’,也难以令皇上回转心意啊。”
“为什么?!父王一直以来德行兼备,谦逊勤勉,历城里提起我父王,均是交口称赞,为什么皇上他会有这种想法呢!”战凌有些激动道。
摇摇头,齐白鹿语重心长,“世子有所不知,正是因为王爷各方面都极优,皇上才对他极为忌惮啊。”
战凌一下子被他的话点醒。
原来如此,原来皇上对父王早有铲除之意。如此说来,纵使他再如何去努力,也无法去改变当下的情势。毕竟那个人,是天下第一大的人。
一瞬间,他有一种冲动。他恨皇上,他要让他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
齐白鹿看出了他的想法,按住他的手,“世子万万不可冲动,王爷虽然现在被流放,但已比处以死罪好上千倍万倍,只要人活着,就有转圜的余地。兴许哪天天下大赦,王爷就能够归来了。世子若是冲动行事、以卵击石,只怕到时不但要葬送自己的性命,王爷的性命也难以保全啊!王爷费尽心思让世子平安无虞,世子可万万不要辜负啊!”
他的眼里殷切满满,战凌有些痛苦地跟他对视着,终于还是放弃了那个疯狂的想法。他知道,丞相说得没错。
“多谢丞相提点,战凌就此别过。”他郑重道。
齐白鹿点点头,“若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但需注意不要被旁人看到。”
战凌微微颔首,感激地看了丞相一眼。他这才意识到,今日他来找丞相,丞相其实也要担上风险。一个罪臣的儿子来找丞相,若是被旁人知道,不知道会给丞相惹来多大的麻烦。
他暗自在心里决定,不再来找丞相。
齐白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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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丞相府出来,战凌整个人颓丧又茫然。他真没用,父王被流放,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无意识又漫无目的地走着,很快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敬月楼门口。
刚想转身离开,可想到现在的他,邈衣根本是不认识的,他嘴角露出些苦涩之意,迈步走了进去。
他要了许多的酒,大约也只有喝酒才能让现在的他不那么痛苦。
他一个劲地喝酒,并没有发现有两道视线一直跟着他。他刚进来,宁邈衣便看见了他。
她认出了他的脸,是昨天那个背影跟“他”极像的人。而且,细看之下,这人的一些小动作、习惯几乎都与“他”一样。宁邈衣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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