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十一)（2/2）

“您好您好，我是白璐的她爸，您是万老师吧？有啥事儿您尽管开口。”

万老师？难道白璐没有跟家里人提起换了班主任吗？

郑文斌心下想着，却没有提醒这件事儿：“打扰您了，我就是想跟您说一句，你们家孩子已经连续三天没来学校了，之前她在电话里跟我请了个口头假，但是超过三天的假需要纸质申请——哦，我的意思是，她得亲自到学校找我开一个请假条……”

“等等，老师，您说白璐她三天没来学校了？”

郑文斌受方言味儿影响，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随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难道她现在不在家？”

站在离他不远处的门边的一个人，听到这句话后悄悄地转身离去。

一开始，他还是走得不紧不慢，可等他走过一个转角之后，他开始疯狂地跑了起来。

眼前是纷乱的色块，没有规律、没有形状，掺杂着无际无边的茫茫白色。

色块们拼接着、交错着、组合成无数个她看不懂的形状。

这是哪里？

她从一片迷茫中醒来，一瞬间有些恍惚。

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听不清。

是你吗？

如果是你……我为什么听不清？

怎么可能是你呢……

你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她想开口问，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却克服不了越来越沉重的麻木感。

沉重的疲倦再一次朝着她席卷而来，把她拖入无边无际的梦里。

在梦里，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喃喃地、语带哀戚地低吟：

“我察看我手所经营的一切事，和我劳碌所成的功，谁知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我所以憎恨生命、因为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事，我都以为烦恼、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神啊，请带我们远离诱惑、脱离一切凶险……”

她渐渐沉下去，堕入一片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