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入睡（1/2）

再多的吻也吻不干决堤的泪水，池焕之伸长手臂把人圈进怀中，哄小孩一般抚摸着他的发顶，直到啜泣声小了下来，肩膀的颤抖也逐渐平息。他不再劝阻，也没有发问，任由他打湿自己的衣服。

沉稳有力的心跳，一点点没有完全褪去的烟酒味，和池焕之的味道。在这个没人看得到自己狼狈模样的舒适角落，亓越痛痛快快地挥洒完所有积攒在心里的情绪。那只手臂收得更紧了，膝盖挤进他两腿之间，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既然丢脸的事已经发生，再丢脸一些也没什么分别了，他向里埋了埋，把脸上残留的泪水蹭到散发着洗衣液清香的纯棉t恤上，汲取着这种让他安神的熟悉味道。

他以为池焕之会问些什么，但他一直没有出声，只是一下下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等待他恢复平静。

“好冷。”头顶传来闷闷的嗓音，让亓越一下子回过神来。

说好要照顾他的，反而自己先崩溃地哭了起来。搂住自己的胳膊没有松开的意思，亓越伸长指尖摸索到搭在池焕之腰际的被子，拽起来盖过他的肩膀，自己被被子没过头顶。他努力想要后仰着抬起头来，池焕之却突然离开枕头，顺势向下钻了进来。

又重新贴在他额头上。

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的每一次湿热呼吸都让周围的气体升温，亓越已经有些微微出汗了。对方的目光灼灼，他想要开口打破这点尴尬到暧昧的氛围，却羞于和他对视，他现在的眼睛一定红得厉害。

\"还是好冷。\"

池焕之呢喃着用额头顶他，暗示的举动不言而喻。亓越被迫抬眼，对上对方无辜而透彻的眸子，握紧的手掌松了又合，侧头埋在对方颈边，手臂随之环住他宽阔的肩膀。

他的体温的确很凉，亓越尝试触碰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已经分辨不出是谁的胸腔里传来急促的心跳。

因为他们的胸膛，完整地贴合在一起。

\"现在好一些吗？\"

亓越试探着开口，还带着重重的鼻音。

对方答非所问，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不起，竟然把你弄哭了。\"

再次被以同样的方式戳中弱点，亓越认栽道:”你再说对不起，我又要哭了。\"

明明是认真严肃的口气，却因为带着鼻音让池焕之想到努力绷着眼泪的小孩，他身体一颤，在亓越耳边低低笑了笑。

“太丢人了。我真是太没用，太粗鲁了，我，我竟然去打你的脸。还在你最难受的时候…”

亓越在他肩膀上颤抖哽咽，还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语调。

池焕之像安抚动物一般抚摸着他的后颈，放缓语气：“怎么会呢？你来找我道歉，还熬夜照顾我，我已经原谅你了。”

“我没法原谅自己。我，我根本什么也没有做…让你遭受这些，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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