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中物（1/2）

徐府里, 徐如妆正呆坐在自己的院儿里。

她身边的丫鬟来来去去，她却浑然不知。

有几个丫鬟见徐如妆已经连着几日, 对周围的事情都是闻所未闻的样子了, 一时间胆子也大了起来，走出院门的时候, 就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说道：“咱家姑娘这样，可别是受了情伤, 失心疯了吧。”

“你这话说得……咱去告诉家里老爷, 叫老爷去请个医术好些的大夫来，给姑娘瞧瞧？”

“八成是想男人想病的。”主动开口说话的丫头是个能说闲话的, 越说越眉飞色舞, “咱家姑娘可和别的大家闺秀不一样, 心里有主意的很, 早早就给自个儿相看好了合适的夫婿，可惜她看上的人……啧……”

这丫鬟也不继续往下说，可瞧她的模样, 就能让人猜出来她的下文到底是些什么。

另外的丫鬟木讷了些，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了另一位的意思，刚想接话, 看见了远远走来的人, 立刻抿了唇。

能说闲话的丫鬟拽了拽她：“你这是在怕什么？别说她现在根本听不见去人说话？咱们站在这儿，也没人能瞧见。若不是夫人惦记着她，非把我拨到她的院里, 我也不肯来这里伺候。她捞不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伤心，除了这样傻傻地待着，一句话都不应，就是砸东西发脾气，谁能受得住她这脾气？我们做下人的都要受不住了，怎还会有世家公子瞎了眼地瞧上她了？”

说着说着，意识到了身边站过来的一道人影，丫鬟猛地闭了嘴，可下一瞬，脸颊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韶茵一脸倨傲地看着那个丫鬟，叱道：“嘴碎的丫头，说的话比做的事多，不过是个下人，做点事还挑挑拣拣的，不愿意伺候徐姑娘？难不成你拿的不是徐家给的月例？要是不是，那你愿往哪儿去到哪儿去，滚啊。”

丫鬟身子哆嗦了起来，飞快眨着眼，看着韶茵的脸，又认不出来韶茵是谁，一时间心跳如擂。

虽说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可看着一身穿着打扮无比贵气，定然是她不能惹得，丫鬟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扇了自己一耳光：“是婢子说错话了，婢子不该因着一时劳累，就子在背后说姑娘的不是，再苦再累，能伺候姑娘，是婢子的福分。”

“哼，方才说得字字句句和针一样，现在又说得比唱得好听。”韶茵冷哼了一声，往身后看了一眼，示意自己身后的宫女抓住了小丫鬟的胳膊，“你后来说的这些，也别说给我听，去说给你家姑娘听去。”

小丫鬟一路被拉扯着带到了徐如妆的跟前，身子重重摔在了地上。

徐如妆的目光却依旧沉着，灰尘犹如雾色，那丫鬟慌慌张张地跪着移过去抱她的脚，她也想看不见一样，手指紧紧攥着，眉头紧拧，整个人的身子都像在紧绷着。

韶茵挑眉看着她，声音清脆：“一向只听说徐姑娘书读得好，人也生得貌美，人间难得的一朵娇花，今个儿瞧起来，怎有些……嗳，可是病了？”

徐如妆这才缓缓抬眼，看清了来的是韶茵，又立刻站起身来。

许是坐得太久了，她站起来的姿势十分僵硬。

韶茵只笑着看着，这笑容因着她袖手旁观的姿态，衬得她的面容有些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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