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1/2）

艳阳当空，跟前的人些许喘息，岑舒菱抬眸，被这周身的光亮刺得眼酸，一股气流自胸腔内部蕴积，一秒喷发至全身。她唇嗫嚅着，想开口，却发现，喉间像被一双手生生卡住，怎么也说不了话。

她被光亮刺痛了眼，垂下了眸，双手下意识的死死的蜷起，捻着、摩擦。

远处有风刮来，吹弯了院前花蕊的腰，拂的两人一阵恍惚，岑舒菱目光闪躲，她触到项樾运动鞋上的泥土成堆，碰到他裤脚湿透，竟仍是不能直面他。

顷刻间，下巴上多了一只手，生生将她的面容提起。

“岑舒菱，你最好，给我解释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项樾面色如霜，混沌汹涌的情绪如翻腾的大海，下一秒，就能天翻地覆。

“项……樾，疼。”岑舒菱眉色一皱，左右摇晃着头想要挣脱，却发现，一向温文尔雅的某人此刻的手像是一把机械沉重的扳手，死死镶嵌着她，她几乎动弹不得，下巴像要脱臼一般的麻木。

头顶上的人并没有一如往昔因为她的呼痛放松他的钳制，他整个人压下来，另一只手直接揽过她的细腰，将她往前方一带，两个人瞬间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

鼻息间的热气交融，他依旧凛色，鼻尖相触，他眼底闪过一丝讥嘲，说，“是故意的是吗？”

岑舒菱错愕，两个人挨得很近，两鼻相抵，她一双眼睛盯着他泛青的眼睑，“什么？”

“房东阿姨拿钥匙开了你的房子的锁，我进去看过，是提早收拾过的。”项樾的唇角扯出一抹苦笑，脸稍往后移开些许，正视着她。

“之前一晚你迟迟不肯挂电话，你早就计划了再一次的不告而别是吗？”

那双眼里侵染着晦暗不明的情愫，掩藏了太多的苦涩，岑舒菱心一慌，右手仓促覆在他手肘，“不……不是。”

“那是什么？”项樾扬声高遏，声线里夹杂着起伏，呼吸紧促。

岑舒菱一怔，双目下意识的一颤。

这是第一次，项樾对她真正冷了脸，拔高了声音质问，像有万千的怒气呼之欲出。

她的鼻子涩的不行，喉咙里像堵了一大块棉花，浑身的情绪汇聚成了一股气流，直往眼眶里冲，她咬牙抵住。

“是什么？”项樾此刻伏近了些，一连追问，誓要得到某种答案。

千百种声音在挠岑舒菱的喉，她一愣，别开了脸，躲开了他的视线，不语。

“呵。”项樾被她的行为刺得一痛，捏着她下巴的手一松，整个人往后一退，一把推开了她。

“岑舒菱，你不就仗着我是个傻子吗？”后方有台阶，他一个趔趄，堪堪稳住身子，他红了眼。

岑舒菱被他一推，整个身子跌在门上，门把勾着她的腰窝，硌得生疼。

她勉强撑住，被他这句颓废无奈的嗓音一震，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岑舒菱，仗着大家对你的担忧与疼惜，仗着青春年少时的千百种誓言，仗着……”他一顿，眼一瞥，接着道，“仗着我对你的包容与宠溺，所以，你他妈的就使劲的作是吧？”

岑舒菱手心骨头被掐的“咔嚓”响，泪腺被这几句话激的瞬间炸开，眼眶瞬间被泪水挤满。

“你有心吗？岑舒菱。你知道天塌了的滋味吗？你知道那种水淹没鼻腔的窒息感吗？”

“项樾。”岑舒菱上前去拉他，泪水像珍珠似的一颗颗往下砸。“……我有苦衷。”

“所以呢？”项樾一把甩开她的手，接连退了无数步，站在那里，眼尾浸着寒霜，像不认识她似的。

“这就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告而别的理由，你他妈觉得你的模棱两可的理由可以说服得了大家吗？觉得不说出来就掩耳盗铃的认为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伤害对吗？”

项樾轻笑一声，嗤鼻，“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知道这三年来大伙都是怎么过的？我又是怎么醉生梦死的过的？你知道我三个月前在超市见到你时是怎样的感受吗？你知道我又找不到你的时候濒临崩溃的状态吗？”

“可我们都要守着你那脆弱的自尊心，详装无事的和你相处。岑舒菱，别站在道德的最高点，自私的替我们做了决定，替我做了决定！”

岑舒菱眼睛被泪水糊的睁不开了，她紧紧阖住眼帘，让泪滚落，这才重新看清项樾的面容，他逆着光的方向，周身轮廓立体鲜明，在发着光。

项樾又退了几步，鞋沾染的泥土松了些，拖撒了一地，他眼中闪过一丝痛处，说：“与其将我两袖清风的推开在圈子之外，让我陷入那无所遁形的恐慌和窒息之中，变得不再是我，”

项樾已退到了院墙之外，失落到了极致，也痛到了极致，他摆摆手，甩下一句，决绝离开。

“那你当初，就别招惹我！”

岑舒菱倏然睁圆了双目，那里噙满了泪水，下一秒，就要落下，如雷灌顶，他在说，她那时对他的招惹。

项樾小时候有自闭倾向，周身冷的可怕，对所有人都不太搭理，项家父母对儿子操尽了心，隐隐担忧他长大后对这世界有深深的仇视心理，走上弯路，或是抑郁一生，郁郁寡欢。

恰巧项岑两家是很好的生意伙伴，项老爷子和岑老爷子那可是知音与伯乐的关系，岑家的孙女没心没肺的性格在那一片区都是赫赫有名的。

岑舒菱小学在城东一所国际小学，本来初中应该直接升上学校的初中部，但两家一商量，觉得可以让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中和中和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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