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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窗户敞开着，风从山间吹来，带了深秋的丝丝凉意。任宥打了个哆嗦，觉得冷，伸手扯了扯外套，想让那层薄薄的布料把自己裹得更紧些。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怕冷的毛病却没有要减轻的迹象。

可能是瘦得太厉害了，胖回去就好了，他安慰自己。

一大早，任宥收到宋宵消息，让他下午来书房一趟，说有客人要来。任宥在房间闷了好长一段时日，也许久没见着宋宵了，他仔仔细细挑衣服梳头，照镜子自觉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可一出门，碰上的人都说他憔悴得厉害。

走到书房门前，刚要抬手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门内站着宋宵：“听到你的脚步声了。”

他上下打量了任宥几秒，笑着伸手过来捏了捏他的肩膀，说：“穿这么隆重干什么。”

任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往房间里望去：“不是有客人吗？”

“还没来，”宋宵手一勾，勾着任宥的脖子往房间外面走，“宋大说客人还要一会儿才到，我们先出来抽根烟。”

任宥知道宋宵的习惯，从不在书房里抽烟，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两人靠在走廊的窗户边，宋宵点了打火机，先伸到任宥面前，笑说：“请。”

任宥叼了烟，刚一低头，宋宵就把打火机往他自己的方向移了移。

任宥下意识凑近了点。

外边的天空这会儿阴云密布，刮起湿而凉的风，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任宥早上起来的时候天气还阳光灿烂的，从他的房间能一眼望尽对面的山，现在视野里的那座山却是被厚厚大雾所覆盖。

两人面对着大雾默默抽烟，忽然一阵风吹来，任宥打了个冷战，念叨了一句：“要下雨了。”

“冷了？”宋宵关上了窗户。

任宥：“穿太少了。”

宋宵往书房门偏了偏头：“我的衣服你可以先拿去穿上。”

“不，没那么冷。”

宋宵点头，他显得有些疲倦。两个人站得近，任宥可以清楚看见他血丝遍布的眼，眼底下的青色，还有下巴上刚冒出的胡茬。他问：“这几天很忙？”

“是，好多天没睡觉了。”

“护尾的事？”

话一出口任宥就后悔了，他不该问这么多。

宋宵：“忘了告诉你，今天的客人就是新来的会长。”

没有回答任宥的问题。

一根烟抽完，大门外也开始喧哗起来，几把人声密密交织，看样子客人已经到了。

宋宵把烟按熄：“我们进去吧。”

任宥进了书房，坐进了之前坐的那张沙发。等待客人上楼来的那几分钟里，他想起上一次坐在这里时的情形，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那把车钥匙他扔哪里了？他努力回忆着，回去要找找钥匙，哪天带了宋三和宋十七下山去转一转。他也好久没见着宋十七了。

正走着神，书房门打开了，书桌后的宋宵站起来，回过神的任宥赶紧也跟着站起来。

先进来的是宋大，进来后他站到了门边，接着走进来一个穿了西装的高大身影。

任宥先注意到的是那一头灰色短发，视线一点点往下，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那一瞬间，他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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