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提议,你觉得怎样?(1/2)
陶挚没想到,只这么一看王小痴的样子、这么一听王小痴说话的声音,心情就好转了。他接过印石,抚摸细看,由衷赞道:“我喜欢这颜色,桃花红润,明透细腻,真美!”
王小痴些微腼腆又高兴的模样。
陶挚也就笑了。
二人用饭,王小痴见陶挚有些神思不属,就将菜夹到陶挚碗中:“这个我觉得味道挺好,你尝尝?”
陶挚笑着道谢,将心事一扫而空。管王小痴喜欢过多少美男子,此时的王小痴是诚挚的。
初出宫时,陶挚曾一连十天在街头巷尾酒馆茶楼静坐,不为别的,就是看人,看人的神情、言谈、交往,看多了,觉得鲜有让自己钦佩爱慕的;在简意的婚礼上,见了太多皇亲国戚、贵族公子,不乏优秀出色的人物,但没有一个像福王那样能给自己鲜明震动。
福王的超越人寰的清灵与真实,恰合自己的心,于芸芸众生中,有此一人,寄托自己的爱慕和想象。
那样的珍贵和难得,使陶挚不相信流言,而是相信自己的心和感触。
饭后,王小痴将一套工具摆开来,给陶挚刻印,陶挚好奇问:“你还会刻印吗?”
“以前闲时学着玩的。”王小痴问陶挚字号。
“我小时曾给自己起过清徽二字。”
王小痴大赞:“清徽?好,这两个字好!”
陶挚心底里笑了。
安娘曾说:“什么是好?不是非要世间最好才是好,你喜欢就是好,你称赞就是好。”
陶挚喜欢与安娘相伴的日子,每天都温暖快乐。安娘不在身边,如今有王小痴。
王小痴认真专注地磨石刻印,室内静静的,陶挚瞧着王小痴眉目,这样淡雅清净的容颜,得有怎样的一颗心?
他身边美男子走马灯似换——白栩美得张扬夺目,孤傲任性;简意美得端正亲切,如邻家兄长;荀二公子又是怎样的人?他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喜欢他们什么呢?
他又为什么与自己在一起呢?他喜欢自己什么呢?
安静中,王小痴问:“你母亲来说了什么?”
陶挚知道自己再将母亲的话当做无,面目情绪也带出来了,因道:“我母亲谈及我的未来和婚事。”
王小痴停了手中刻刀,想说什么,一时又没话,目光看着桌子前方,怔怔在那里不动作了。
“你怎么了?”陶挚问。
王小痴想振作一下说点什么,却仍是没说出。
这样子的王小痴让陶挚心滞,好一会儿问道:“你不开心了?”
王小痴强笑了一下,拿着刻刀的手不知是起是落,颓然间,眼圈倏忽发红了。
陶挚没想到王小痴会这样,心不由微颤、难过。
如简意所说,王小痴应不会有婚事了,他身边的少年一个个成亲去,最终只剩他孤零零一个人,他怎不难过?
陶挚有一种奇异的感受,那就是他能够明了王小痴的情绪,感知他的心,只是不知如何抚慰。
沉默良久,王小痴面上强浮出一丝笑:“我想起来,家里有件事,我得回去一趟。这印石我拿着,等刻好了再给你送来。”王小痴声音有些发颤,起身要走,收拾刀具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陶挚静静看着他行为,心酸涩。
他若走了就再不会回来了。
就算印石刻好了也只会让人捎来,两个人将再不会见面,再不会这么亲近了。
他们有过那么多欢乐时辰,他们曾在琴声里笑颜相对,通晓心灵。
王小痴拿起背囊,勉强再对陶挚现出一个笑容,说:“我走了。”匆促转头,一下子腿磕了桌角,差些摔了。
王小痴痛得一手抚腿,一手抵额,陶挚道:“先坐下来休息会儿——”
王小痴抚着腿没动。
陶挚清楚看到王小痴在强忍情绪,再忍不住,道:“我娘没给我定婚事,就是泛泛聊天。”
王小痴倏忽抬头,发呆地瞧陶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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