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拿走(1/2)
范伊依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吃薯片,临近高考就越发没有人愿意闲聊,她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英语报纸开始边吃边写。
吃着吃着感觉身边又一阵风掀起她的报纸,她轻轻抬了下眼皮往旁边看去,罗斌夹着几份试卷眼神困顿,神情憔悴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发呆。
呆了一分钟左右,他开始在课桌上收拾起来,范伊依好奇地打量着他额头嘴角上的淤青,手背上还贴着一张创可贴。
她打趣道:“罗斌,你这又是在哪里挂上彩的?”
罗斌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继续若无其事地收拾起自己的书本,哼哼道:“关你屁事。”
虽然说得很小声,范伊依就坐在旁边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这个老同学居然敢这么和她说话,之前顶多算是开玩笑地互怼,现在完全是陌生人地对骂。
范伊依气得直哆嗦,片刻后冷静下来说道:“谁愿意管你啊!”
说完之后就昂着头跑了出去,手上的报纸也被带落到地上,留下了半个脚印,罗斌木然地弯腰把她掉在地上的报纸给捡起来摊在桌面上,不经意扫到一道题目,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写错了。
他不确信自己判断是对还是错,于是就开始前后左右翻起笔记本,又翻了翻厚重的英汉字典把那道题完完整整地翻译出来,最后看了好几遍,才确信的确是写错了。
范伊依抱着薯片在阳台上吃得咔咔作响,像是把骨头放进嘴里嚼,刚才的事情越想越气愤,气得她觉得薯片都索然无味了,罗斌居然用那种口气和她说话!
陆原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过来,笑着和正在气头上的范伊依打了声招呼,范伊依还在生气中没听见他说话,陆原端着清水放到门口桌子上,看了眼黑板上的值日生,轮到罗斌和范伊依了。
他们一个在外面生气吃薯片,一个埋头在桌上做作业,貌似没一个意识到今天是他们值日,陆原扭头看了看满是粉笔字的黑板,走到讲台上开始擦起黑板来。
粉笔灰落得他一头,原本半黑半白的头发星星点点散着白灰,阳光下闪闪发光,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头顶的粉笔灰,看了一眼灰白地手掌后心想这个班长当得可真是容易白头啊,正巧
罗斌抬起头来,陆原一眼看见他满脸的淤青,正准备放下的抹布又重新拿到手上。
他朝着罗斌调侃道:“罗斌,上次伤还没好啊?”
罗斌愣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还在疼痛的嘴角,没精打采地骂了句:“他妈的下手真狠。”
陆原哈哈大笑道:“到时候让小关请你吃顿红烧肉哈哈哈哈。”
陆原一边说笑一边走到端来的清水面前,把脏兮兮的抹布用力地在水里揉搓了几下,又拧干水分又开始认真地擦起黑板来,也就不再和罗斌说笑,在外面发呆的范伊依听完了他俩整个谈话过程,呆呆地看着陆原背影,回过神之后又转头透过灰蒙蒙的窗户看向罗斌,他脸上的淤青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关棋在袖子上擦着水走过来,正准备进教室就被一只手使劲拉了回来,迷迷糊糊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范伊依抱着包薯片眼睛发光一样盯着他,两只眼睛像是小灯泡一样在他脸上照来照去,就像是医生诊疗时拿的强光手电筒,他疑惑地问了句:“怎么了?”
范伊依停止打量他的脸,心里疑惑为什么他手上脸上连个伤都没有,难道是因为皮肤太红看不出来,她单手叉腰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关同学,我问你的话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哦。”
关棋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一跳,心想自己没犯什么错误吧,难道是英语老师要找他谈话,上次月考英语好像是考得不太好,为此他还紧张了好几天,越到后面,英语老师就抓得越紧,只要出现成绩异常波动的情况她就得把那个同学叫去办公室,他虽然没去过但想一想办公室那么多老师腿就开始发抖,脸涨得越发通红,范伊依还没问他什么事,他的脸就比刚才红了一度。
范伊依只觉得他脸越来越红,越加不能看出伤疤的痕迹了,关棋紧张兮兮地看着她,范伊依小声说道:“班长说让你请罗斌吃红烧肉是怎么回事?”
红烧肉?关棋一脸懵逼地看着像刺探情报一样紧张的范伊依,他直眉楞眼地问道:“什么红烧肉?”
范伊依正想发作,看了眼关棋茫然的表情想起陆原说话的时候他好像不在,随后换了种说法问道:“你和罗斌他们是不是去打架了啊?”
关棋挠着头仔细想了想,那天周五下午应该算是打架吧,不过他没打架,罗斌替他出了头,他立刻倒戈激动起来,完全忘记了罗斌曾经挤兑过他的事,他激动地脸都要红透了,要不是罗斌,宁帅那一拳头就打到他脸上了,越想越激动,觉得自己真得应该请罗斌吃一顿红烧肉,范伊依的话正好提醒他了,他有些激动地准备去和罗斌道谢,范伊依一把拉住他气愤道:“你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关棋又挠了挠自己的头,看着范伊依生气的脸想了半天才想起她刚才问什么,他刚才一激动就给忘了,继而又疑惑地看着范伊依,那天好像看到她在操场啊,范伊依等得不耐烦,心想自己要被关棋慢慢吞吞的样子给急死,她准备甩手走人。
关棋奇怪地问道:“当时你也在啊。”
范伊依转头奇怪道:“什么我也在啊?”
“就上次周五下午,”关棋想起这件事又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上次宁帅那件事,罗斌为了帮我和宁帅打起来了。”
他想了想自己说得还不够完整,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班长,你是问这件打架的事吗?”
范伊依后面都没听见去,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罗斌,罗斌正皱着眉头专心致志地做着作业,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人正在窗外看他,关棋见她不吭声又小声说了句我走了,拍着胸口庆幸着还好不是被叫去办公室。
罗斌脸上青紫的伤痕隔了一层被粉笔灰覆盖的窗户玻璃,又隔了一层视网膜最后转进了范伊依的心里,看得久了,范伊依觉得他专注的样子看起来其实也不赖嘛。
她装模作样地走到课桌前咳嗽了一声,罗斌还在写作业,她又用力咳嗽了一声,罗斌还没反应,旁边几个同学倒是纷纷同情关切地看向范伊依,一个女生问道:“伊依,你怎么咳嗽这么大声了?”
另一个女生问道:“伊依,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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