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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识愁滋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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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舟急哄哄地跑回了教学楼,险些和从办公室出来的郑晔撞了个人仰马翻,郑晔一只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陈舟这才刹住了车,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情稍稍平复。

“陈舟,跑这么急干嘛?”郑晔好奇问道。

满心只想着纪沫下落的陈舟也没有意识到郑晔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办公室,陈舟不时往办公室瞄去,心不在焉地问:“郑老师?你见到毕老师吗?”

郑晔转转眼睛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是9班班主任?”

陈舟点头如捣蒜,今天周五,按照毕老爷的习惯,现在估计早走了,但是现在估计也只有他知道纪沫的下落了。

“他好像已经走了呢!”

“走了?”

“对,我刚才进去只见你们年级主任呢。”

虽然是意料之中,还是不免失望,陈舟对着郑晔道谢,心想还是回去打电话吧,郑晔似乎没打算立刻走,他拍着陈舟颓落的肩膀,凑近陈舟小声问道:“你们语文老师是不是也在这个办公室啊?”

陈舟心不在焉地说道:“好像是这里,老师你找我们语文老师有事吗?”

郑晔一愣,急忙摆手,连连解释道:“没有,没有。”

“噢,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老师再见。”

“行,你先走吧。”

走出一段路程,陈舟才意识到一丢丢不对劲,回过头瞥了一眼,只见郑晔转身又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负手还拿着一束花。

原来如此啊,陈舟恍然大悟之后又开始有点失望,送给纪沫的丁香花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怎么送完花之后对自己更加冷漠了呢?

没道理啊。

天晓得他碰了哪片逆鳞,纪沫居然还有转学的迹象,一想这他开始紧张,脚下生风跑了回去。

路过去纪沫家的巷子,陈舟站在巷口徘徊,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身边不时匆匆走过几个背包回家的学生,那个大爷依然是那身衣服坐在门口戴着眼镜仔细地看书,不时抬起眼

打量过往的行人,浑浊的眼睛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末了叹了口气继续看书。

“大爷。”

陈舟凑到他面前,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大爷似乎太专注了,半晌才意识到有人在面前挡住了光线,抬起头认真辨认了一遍陈舟的脸,垂下眼继续看书,头也不抬地问道:“怎么了?小伙子。”

“大爷,我想问问你这几天有没有见一个扎马尾穿外套的小姑娘啊?”

“你怎么天天找啊?没见到哦。”

陈舟尴尬,他不好意思地笑道:“那行,大爷你忙吧,我先走了。”

心事重重的陈舟爬到纪沫家门口,抬手敲门又放下,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天,要说什么呢,如果开门的不是纪沫该怎么办,算了,还是敲吧。

按了门铃一分钟之后,终于听见里面传来走动的声音,猫眼里透出一只眼睛往外探,陈舟吓了一跳。

“谁啊?”

女人慵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不断探出眼睛往外窥视,陈舟无奈,大喊道:“阿姨,你好,我是纪沫的同学,有点事情要找她。”

门口沉默,陈舟对着猫眼露出一个笑脸,继续道:“是我,阿姨,上次我们见过的,就上次送纪沫回家的那个。”

过了几秒,门从里面打开,金属门把手“咔哒”一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格外响亮,女人半开着门,略微臃肿的身材堵住了入口,陈舟站在门口礼貌道:“阿姨,你好,我是陈舟,是纪沫的同学,她几天没来上课了,我想问问她在不在家?”

“不在。”女人撂下两个字准备关门,陈舟立刻用一只脚抵住房门,女人关不上门,厌恶地看着他,冷冷道:“说了不在。”

“阿姨,您让我进去看看行吗?纪沫几天没来上课,我……班上同学都很担心。”陈舟不甘心道。

脚夹在门里,女人也无可奈何,不耐烦地打发他说:“进来,进来,说了你不信,自己去看。”

“谢谢阿姨,谢谢。”

陈舟一头窜了进来,左顾右盼发现那个男孩坐在卧室书桌前扭过头看着他,陈舟冲他笑了笑,男孩一愣,伸出手指着纪沫房间的方向,示意陈舟位置在哪,女人转身进了厨房不时探出头监视陈舟一举一动。

门是虚掩着,窗帘拉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光线偷跑出来,陈舟敲了敲房门,没人应声,正准备再敲一次,女人突然开口道:“别敲了,没人。”

陈舟一怔,手停在半空中,难道也搬走了吗?透过门缝看去里面漆黑阴冷,像是好几天没人住过,他不由担心起来,急忙问道:“她去哪了?”

“你什么人啊?”女人上下打量着陈舟,眼珠子滴溜转着,活像要把他看透。

“阿姨,我真是纪沫同学,你不信我可以拿学生证给您看。”

见她仍然一脸戒备,陈舟当即取下书包开始翻找,他也确实没带,只得装模作样地乱翻一通,心想自己可真是记性太差。

“行了,别找了。”

陈舟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女人长叹了口气,继续道:“她住院了。”

住院!没有转学而是生病了,陈舟刚才提着的心落回原地,还没放稳又拔了上来,他紧张地问:“阿姨,什么病?严重吗?”

女人缄默不答,别过脸继续回厨房切菜,陈舟困惑地跟了过去问道:“那阿姨,您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吗?”

“F市第一人民医院。”女人说完,便把砧板切得“咚咚”响,拒绝说话意思明显。

“行,谢谢您,那我先走了。”陈舟识趣道。

医院是离死亡最近的地方。

可我又没死,她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角落结网的蜘蛛发呆,微风拂过,蛛网就颤抖不停,风力稍大便刮跑了一半,蜘蛛仍然在不屈不挠地编织着。

她别过脸盯着病房门,细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沿着门缝钻进来,她太疲惫了,洗胃之后的疼痛还没消,她已经不想再多思考,劳累得想要就这样一直躺着睡过去,她原本的计划也该是这样,可是没想到感觉那样难受,全身灼烧幻影重重,比起那年痛苦百倍,究竟是自己不够决绝还是药效太强,她已无从得知,她也没机会再尝试,24小时轮流监护,难道是怕她在病房寻短?

想着想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两次都没死,上天真会开玩笑。

迷迷糊糊又睡着,耳边传来低哑的抽泣声,她半睁着眼睛,模糊地看见她母亲坐在病床旁止不住地抹眼泪,她有些茫然,伤心难过成这样干嘛呢?

她不是还没死吗?她继续闭着眼睛,抽噎声随着开门声暂停,她听见熟悉低沉的声音停在半空中,好像是毕国华的声音,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来干嘛呢?

她勉力睁着眼睛,两个背影出去了,算了,谁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她感受到一阵风吹过来,一双手帮她掖好被子,她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继续装睡,良久才叹了口气走了出去,脚步声和着心情一样沉重,她觉得是她爸,那个脚步声听了无数遍。

脑袋像是被放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只是觉得疲惫,转头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摆的芭蕉叶,不由自主想起那束丁香花,全身震颤了一下,眼前浮现的居然不是那张丑陋的脸,而是陈舟。

怎么会是他呢?她奇怪地想着,莫名想看见他的脸,好荒谬,明明是自己几次三番地让他走开,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陈舟一大早便收拾出门,拦了辆计程车飞速往医院赶,好不容易昨天才从毕老爷那里得到病房号,火急火燎地一下车就跑进了医院。

刚进大厅,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就呛了他一鼻子,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鲜花,花朵上都没有香味了,染上的全是刺鼻的药水味道。

电梯里人来人往,家属们扶着吊着盐水瓶的人进进出出,陈舟索性爬楼梯,快上三楼时,拐角处却传来熟悉的说话声,他探出头一看,毕国华正和纪沫的父亲对站着交谈,他刚想迈着步子走出去,脚步一顿,全身石化。

自/杀!

光是这两个字就让他难以置信,他静静靠着墙壁,脑袋不停运转着,来来回回就是这两个字,他努力镇定下来,怀疑自己耳朵可能真的有问题。

“……她自从抑郁好了之后,就只知道埋头学习对什么都不关心。”

“会不会这次考试没考好受打击了?”

“我早就知道她会这样,把学习当唯一,要是这个都没做好,哎……”

“你也别着急,要不然这样吧,纪沫父亲,你让她先辍学一段时间,回家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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