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章：莉拉.穆的生活（1/2）
那年是1990年，我还在美国的时候，11岁生日当天。
“莉拉，我的小姑娘。”薇娜说事情的时候总是这样开头。
“怎么了？薇娜。”我在还不太懂事时喊了妈妈薇娜，她很开心，让我这样下去，她说这样我们关系更像朋友。
“我的小莉拉，你看你收到了什么？”薇娜从背后拿出一封信，我隐约看到了信封上大写的‘I’和结尾的‘y’字母。
我已经猜到了，但我还是装作不知道。
“谁的信？”我故意问薇娜，“难道是阿德里安和斯黛拉寄来祝贺我11岁生日的信？”
“小坏蛋！”薇娜点了点我的鼻子，
“你肯定看见了，还打算匡我？”薇娜意识到我看见了，看来话说多了。
“是伊法魔尼来的吧？”我放弃了装作不知道。
“是的！”薇娜也没追究，她高兴地把信递给我，“快打开看看。我11岁那年也收到了这么一封呢！”
我接过信，那时我想打开，还是没打开。
“算了，有机会再说吧，薇娜，我更想知道你送了什么礼物给我？”
“你呀。”薇娜理解我，她没再让我看信，
“喏。在这儿呢。”薇娜拿回了我手上的那封信，她展开信封的一边封条，“本来我还想你在看信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呢。”她不甘心地努了努嘴，比我像小女孩多了。
“妈妈。”我喊了她，“什么？”她没想到我突然改变了称呼，我抱住了她。
“我的小莉拉。”薇娜没再说什么，她也抱住了我。
我和薇娜相拥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推开了她，跟父母撒娇这种事，在我6岁起就很少做了。
“我的小莉拉害羞了，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小宝贝啊！”薇娜笑着看我，她总是笑，可我很难像薇娜那样笑。
我的性格完全不像薇娜，薇娜总是能对每个人都露出暖阳一样的笑容。
她是我的妈妈，但认识我们一家的人，不管是有能力的，还是普通人，都觉得家里薇娜才是喜欢撒娇的小姑娘，而我更像薇娜的姐姐。
我很羡慕薇娜，我也很爱她，但我经常感到一点害怕，我有时候会想我和薇娜那么不像，我真是她的女儿吗？
“莉拉又在想事情把妈妈忘在一边了。”薇娜打断了我的思考，她做出一个要哭的表情。
“才没有，薇娜`”我扯扯她的袖子，她正假做擦拭眼泪的动作。
“好了，不逗你了。”薇娜从展开的信封里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她递给我，“看看这是什么，这里可有你的份哦。”
我接过，卡正面金色，中间有黑色的“古灵阁”字样，“妖精银行的卡？我的份？”我没联系起来。
“你忘了我上次在家里做设计的时候，你说来自东方的‘fenhuang’，和菲尼克斯（不死鸟）不一样，我觉得这两种图腾的相同与不同很值得发掘，就用在设计里了，反响很不错。“薇娜解释着。
“是‘凤凰’，发音不对。”我忍不住纠正薇娜的‘fenhuang’，唉，薇娜的中文总是怪怪的，我以前不懂还好，自从跟父亲开始学习中文后，喜欢上纠正别人的中文发音。
“莉拉，你真是个严厉的小老师，连妈妈都那么‘铁面无私’。薇娜故意把‘铁面无私’单独用中文说，表达她的不满。
“好吧。是我不对，太不宽容了，”我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自己也知道这习惯不好，但一点虚荣心绊住了我改正它。
“不过薇娜，你怎么想到送我一张卡？我还用不到这个吧。”我拿着金卡问，我知道古灵阁是巫师们的银行，他们的钱都存在那儿。
“呃，你总会需要一个自己的小金库的，我只是提前给你这份礼物，而且我不是说了嘛，这里头还有属于你自己的一份呢。”薇娜语焉不详的说明。
然后她拍了拍我，“你父亲在平时的地方等着你呢，他也有一份要送给你的礼物，快去吧。”
好吧，看来薇娜是不愿意说了，我放弃了追问，今天就让我做个过生日等着收礼物的‘梦幻女孩’吧。
我走向父亲所在的地方，那是一片桃林，属于我们家的桃林，我和父亲练功的地方。
事实上在我懂事之后才知道在美国有桃林是很不寻常的事情，但随后我了解到人和人的不同，这点小问题就不算什么了。
“爸爸。”我喊了在桃树下的父亲，他练功的时候总是一动不动，即使我也会跟着他打坐，但我怀疑过那只是在发呆。
“给你。”他注意到了我，他从腰间的布袋里拿出一块石头，递了过来。
我接过那块‘石头’，它不太规则，摸着表皮很粗糙，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它有一些地方是透的，望进去可以看到绿色的丝。
“玉？”我用中文问父亲，带着一丝不确定。
“嗯，这是一块原石。你祖父那边寄来的。”
父亲解释，他谈到了祖父，这还挺不寻常的，我从没见过父亲的亲人，只知道他们都和父亲一样是道教的术士，都住在中国。
“这是他们送给我的礼物，我需要回礼吗？”
我不太清楚该怎么应对中国的亲戚，就像不知道怎么应对初次见面的人给的见面礼。
“看你的想法，我在开始学习使用力量的时候也得到了类似的东西。”他不置可否。
“那我在春节的时候给他们寄些回礼吧。”我说，虽然我知道华人街的中国人在美国待久了也过圣诞节，但在中国的中国人应该是只过春节的吧。
“就是不知道春节的时候他们那还有没有邮差？”我问父亲。
“他们不用邮差，你想好了的时候再找我，我用那边的方式。”父亲总算愿意多说点了，事实上他真的很少提到我的祖父母，我想他们不太亲密。
“好吧，我会的。”我没再说什么，把玩起了玉石。
父亲显然也打算结束上个话题，他问我，“你收到了信？”
“嗯，如果您说的是伊法魔尼的，薇娜刚拿给我了。”我下意识改了敬称，我那时和父亲说话总是容易变成这样，讲不了几句就会变得生疏。
我想这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那时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好，那我们该去格雷特家了，今天阿德里安应该会过来，需要跟你正式谈谈。”父亲没问我有没有看，我知道他了解我。
“嗯。”我跟在他后面，我们一起回到屋内，薇娜在壁炉前等我们。
她吻了我的额头，“莉拉，我的女儿，祝你和阿德里安聊得愉快。”薇娜温柔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有点害怕，想抱着我的妈妈，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一会儿回来。”我只是这么说，如果是现在，我想抱着薇娜。
“代我们向他们问好。”薇娜笑着说。
“嗯。我会的。”我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站在那儿的薇娜，她穿着一条蓬松的裙子，笑着目送我。
果然，我们从壁炉到了格雷特.格林宅的时候，阿德里安已经在格雷特家的客厅等我了。
“爸爸，我去了。”我跟一起来的父亲说了声，向阿德里安走去，我知道他要和我要进行一场单独的对话。
我没听见父亲的回答，只是感觉到他在背后目送我跟在阿德里安后面，直到我们上了二楼。
“到了，坐那儿吧。”阿德里安对我说了进门后的第一句话，这里应该是格雷特家的书房，他坐在待客沙发的一侧，示意我坐在他对面。
我顺从地坐下，观察了一下这间书房，书不多，大多还很新，格雷特应该不怎么进来。
阿德里安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他是在烦恼如何跟我开口，既然这样，我先说了。
“我收到了伊法魔尼的信，现在你能确认我有魔力了。”我笑着跟阿德里安说。
“...你笑的时候跟薇娜很像。”我没想到阿德里安没接我的话，而是这么说。
我愣了，他才说到“恭喜你，我的曾孙女。莉拉.穆.格林，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女巫。”他用母姓在后的全名称呼我，并且下了定语。
莉拉.格林吗？我暂时不想对这个名字有什么反应，直到现在我都认为阿德里安是个专\制，严谨，固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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