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死（2/2）

秋月想到之前瞒下的种种，此刻只觉得件件都是大错。顿时浑身冰凉，血液就如同凝固了一般。

“还不给朕从实招来？还是要朕一一去彻查？”莫濮阳大喝一声。

“奴婢自知已经犯下滔天大错，还请皇上息怒，容奴婢一一禀告。”秋月心灰意冷，想到若是今日把事情一一禀明，那恐怕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但若还有所隐瞒，等皇上彻查下来，自己恐怕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说！”莫濮阳这才不紧不慢坐到了软塌之上。

“奴婢之前向皇上所禀，月贵妃处处刁难公主之事句句属实，只是奴婢见皇上从未有所处罚月贵妃，奴婢...奴婢就以为...就以为皇上您并不在意这些事。”秋月有些结结巴巴说道。

“你以为朕不在意？”

“还请皇上不要动怒。”秋月磕了磕头继续说道：“所以，直到皇上要奴婢给月贵妃下毒时，奴婢想着嫁祸到其他宫，恐怕又要多生事端给您增添烦恼，所以索性就把此事嫁祸到莫萱公主头上了。”

秋月顿了顿：“奴婢本就是月贵妃宫里的掌事丫鬟，所以很容易就买通了宫里新来不久的丫头小翠，并让小翠招供是莫萱公主指使。原本月贵妃就处处看莫萱公主不顺眼并对莫萱公主处处刁难，所以月贵妃很容易就相信是莫萱公主报复所为，并未多查就轻信了此事。”

秋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奴婢没想到，月贵妃竟然会指使小翠推莫萱公主下水。小翠后来找到奴婢告诉奴婢此事，奴婢虽然也想过禀告皇上，但苦于没有证据，皇上不可能轻信奴婢所言也就只得作罢。奴婢也是怕事情败露，所以只得逼小翠自缢而亡。”

秋月说着说着就后怕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庆幸莫萱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醒了过来。失了忆的莫萱公主，让奴婢正好有了侥幸心理，认为月贵妃指使小翠已经重伤了公主，这样也算是为下毒一事报了仇，此事应该已经告下了一个段落。只是奴婢真是没想到...”

秋月回忆着，颤抖的更加厉害：“奴婢真的没想到，月贵妃并未作罢，反而让奴婢前来探望，先是让奴婢刁难漫萱宫众人一番。而后来月贵妃知道莫萱公主失忆以后，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带着奴婢直直的就冲到了漫萱宫来。奴婢被月贵妃罚跪在门口，只能听见里面打砸东西、争吵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听见莫萱公主说‘血啊’什么的声音。后来不多久小令就被赶了出来。再后来，月贵妃就关上了寝殿的门。”

秋月只觉得自己已经必死无疑，赶忙哭着磕头道：“皇上恕罪啊！奴婢听见里面的动静越来越不对，所以奴婢就赶紧跑来禀告皇上，就是怕...就是怕...”

“怕什么？怕月贵妃对公主不利？既然早就知道月贵妃居心歹毒，又为何不早早来禀告。”莫濮阳出着大气说道。

“奴婢真的没想到月贵妃会对公主痛下杀手！”秋月自知无法争辩，只得哭着求道：“还请皇上恕罪，饶了奴婢吧！还请皇上恕罪，饶了奴婢吧！”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磕着头。

“好啊，既然事情你并未有所隐瞒，现在朕已经清楚，那朕就大发慈悲，饶你全尸吧！”莫濮阳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外拂袖说道：“来人啊，把秋月拉下去，留全尸。”

秋月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赶忙磕头求饶：“求皇上饶了奴婢一条贱命吧，求皇上饶了奴婢一条贱命...”

门外进来的近卫早已对此习以为常，面无表情拉起地上已经被吓得瘫软的秋月就向门外拖去。

莫濮阳这才轻轻踏上莫萱的床榻：“小萱，皇兄这样处置，你觉得可好？”

好一会儿，床榻上的人也没能给他一丝丝回应。

莫濮阳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对莫萱又像是对自己说道：“说到底还是怪皇兄不好。皇兄知道你一直不在，所以并未在意那女人对‘你’的刁难。没想到竟成了伤害你的理由。”

莫濮阳拉开绸帐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上次皇兄来看你，皇兄就确定是真正的你回来了，这让皇兄多欣喜若狂。但月氏一族这段时间并不太平，加上暘国要求联姻使得朝中上下都给皇兄压力，让皇兄分身乏术。皇兄想着来日方长，没想到这一推再拖，竟成了如此田地。你不会怪皇兄的对吗？你一定会留下来对吗？你一定会醒过来的对吗？”

床上的人也并没有给他一丝的回应。

莫濮阳见床榻上的人没有一点动静，只得静静得坐卧在榻上，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莫萱坚定地说道：“我们兄妹一脉相连，皇兄既然能知道你有没有回来，那皇兄也自然能知——你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