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橘遗亲（2/2）

回到借住的屋中，陆绩四下一扫眼，有些茫然，什么东西最好吃？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得知道多在家陪陪母亲。”陆康夫人走过来道。

陆绩笑着说道：“母亲我饿了，有好吃的吗？”

陆康夫人：“就你鼻子灵，刚做好的鸡，去偷偷尝点垫垫肚子，别被你爹发现了，又要训你。”陆康最重规矩，不爱儿子不等一家人齐聚提前吃饭。

陆绩跑到厨房，果然看见一盘香喷喷的鸡，撕只鸡腿走人。

待到陆康夫人回到厨房后，对着刚出锅的鸡发了半晌的呆，少了只鸡腿，要怎么不被发现。

本来不饿等了半天也饿了，獬獬拿到鸡腿就毫不客气咬下一大块肉，掏出橘子递过去道：“给你。”

陆绩拿到橘子开心得像个三岁的孩子，跟会变戏法的老爷爷道了谢，蹦蹦跳跳回家想将橘子给母亲。

事与愿违，陆绩走到半路就见父亲迎面走来对他道：“待会儿要去见那位大人物，跟着我走。”

陆绩：“不能先回家吗？要先向母亲说一声。”

陆康牵着儿子迈步就走，“我都说过了，咱们走就是。”不过今日夫人听说他晚上不在家用饭好像很高兴，也不知是怎么了。

怀里揣着两个橘子，陆绩随父亲走进一座大庭院，院中奴仆婢女成群，有水榭亭台，景色甚美。但陆绩莫名不喜欢这个地方，那些奴仆婢女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同刻出来的，猛一瞧微微带笑，仔细瞧死板异常，还不如在树下与变戏法的老爷爷谈心更自在。

陆绩总算见到了父亲口中的大人物，是个面黑留须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席间问过他几句话，陆绩记得父亲的叮嘱，一一用心答了，那男子貌似很满意，还随口夸赞他几句。

从小就被人夸赞长大的陆绩很有被夸的经验，宠辱不惊坐回位子上，把玩着盘子里的橘子。还好今日遇到了那个老爷爷，不然他想要橘子就只能从宴席上拿了。

陆绩虽然不觉得偷拿两个橘子有什么，但是不问自取终归是不大好。

然而离开时陆绩跟着父亲向袁术行礼，一弯腰，陆绩怀里的橘子就咕噜咕噜滚出来。

袁术语气中带些揶揄问他：“陆绩，怎么来做客还偷藏主人东西？”

陆绩挺直了腰板，正色道：“这是我在外面为母亲找到的橘子，并非从府上拿的。”

陆康也开口道：“我家夫人最爱吃橘子，想必是小儿外出特意寻来的。”

一旁上菜的老仆出声道：“这的确不是府中的橘子，这橘子表皮泛黄，已经成熟，府中的橘子都是青橘，个头也没有这般大的。”也不知这橘子是从何处买的？这么早便熟透了。

袁术打消怀疑，又赞扬了一番陆绩的孝心。

回去路上，陆康逮到儿子一顿训斥，就知道惹麻烦，万一真被人当成偷东西的该怎么办？

陆绩顿感无辜，反驳说分明是父亲交友不慎，有权有势还跟小孩子计较两个橘子的大人不是好大人。

走到家中，陆绩将两个橘子递给母亲，陆康夫人果然很开心。

第二日，陆绩出门朝那棵大槐树走去，守在那儿等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位变戏法的老爷爷。直至他们一家三口离开，老人家也没有出现。

那个变戏法的老爷爷不过是陆绩生命中的一个过客，除了两个橘子再也没有留下旁的踪迹。

陆绩长大后果然十分博学多才，通天文知历算，历史的轨迹有了一个小小的分岔，陆绩还研究了好几年的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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