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两地（1/2）

风三行没等到原无尤，和唐缎两人一同上了祁山，嘱咐千万不要吃寿宴上的东西。众侠士为了不被牵连指鹿为马，喝完酒陆岸笑道“为弟弟准备的厚礼”，众侠士一个个晕倒，他终于派出鬼士，体内仍运转着风三行的灵力，又混杂了齐朝云的，魔气暴涨，群魔狂欢，无人援助。他提着剑，仿佛一个逆着怒涛而上的将士。

夜深，万彭打了个呵欠，早就失去耐心去看眼前那么多上报的“案卷”，他朝一旁的方与化抱怨道：“最近妖兽都怎么了，为什么这几天的伤人次数比过去半年都要多？”

方与化手中寄出一封信，道：“妖兽被魔气浸染，确实会暴躁一些。”

“魔气！”万彭大惊，本趴在他身旁睡觉的进宝被惊醒，一咕隆掉在地上，它抖抖满身的毛，又扒拉着万彭的衣角爬到他脖子上。

“哪里来的魔气？”万彭瞪大了眼，不知该作何反应。他活了那么多年，从未见过所谓“魔气”，只在书卷中看到过，但无一例外，只要魔现世，必定会有大乱。

方与化最近老得有些明显，鬓角的发丝全都泛白，提笔写字的手忍不住地在抖，他磨了点墨，道：“杀虐、仇怨易生魔，大昭各地这么多屠村的血案，有魔气也不奇怪了。”

屋外起了一阵风，将老旧的木窗吹得乱响，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木门被急促地敲了两下后，原无尤便直接推门进来。

万彭还没搞清楚状况，方与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道：“无尤来了。”

原无尤朝面前两位点点头，他双眼布满红色血丝，眼下青紫，看上去像是好几天都未曾好好休息过。

他径直走到两人面前，摊开大昭地域图，山川河海皆用墨笔勾勒出，唯有几处被鲜红的朱砂圈出。万彭仔细看了眼，发现这些地方便是那些被血洗的村庄。

原无尤指着地域图上的红圈，道：“我之前跟着堂主在大昭游历之时，心中对这地域图有些记忆。前几日我们在渎州郊外又遇上鬼士屠村，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何陆岸要选择那些山中的小村落，而这次竟然就在渎州城外，离他们陆家那么近，此时又正值各大门派在渎州聚集，难道他就真的不怕出事？”

万彭听得直皱眉，点头道：“嗯，我当时收到消息时，还说陆岸这丧心病狂的家伙，连自家旁边都不放过。”

原无尤继续道：“换个方向想，或许是因为他不得不选择这个地方。”

万彭看他：“什么意思？”

原无尤拿起毛笔，沾了一旁的朱砂，将这些红圈全部连起，粗粗看去这些红线好像没有任何关联，可懂阵法的细细看去，这俨然一个未成的邪门阵，原无尤俯身道：“若是将这些村落连起来，是不是四年前蠡西城血阵的雏形？”

万彭看着地图，被他这一句说得浑身发冷，觉得嗓子有些干，他手边没有茶，喉结不由得滑动一下，涩声道：“你说他在用整个大昭布血阵？”

方与化拿过原无尤手中的笔，重重点在东来镇之上，朱砂如最鲜红的血液，穿透纸背，印在每个人眼底。

万彭看着方与化点下的红点，问道：“东来镇怎么了？”

方与化道：“陆岸将整个大昭划入他的阵法之内，稍有不慎全盘崩毁，他一步也不能走错。而这个血阵阵眼该是在这个方位，最合适的就是东来镇。”

原无尤道：“所以方堂主早就预料到了吗？您早我一步已经到了这里。”

方与化：“之前我还不能确认，直到前几日陆岸在渎州城外那一遭，我才肯定他竟是要走这样一步险棋。”

万彭听了直皱眉，问道：“那风三行他们知道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进宝听闻了他主人的名字赶紧转头，黑溜溜的眼珠紧盯着原无尤，然后一个蹦跶，准确落在他肩膀上，示好地蹭了蹭他脸侧。

原无尤听见了“风三行”三个字，心里先是一跳，随后整理好表情，垂眸道：“师父他们并不知晓，他不懂阵法之术。我怕扰乱他们阵脚，不敢胡乱猜测，这才来东来镇找您确认。”

万彭道：“原来陆家针对风家，不仅仅是因为风家挡了他们的路，还因为流波岛太靠近东来镇，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发现。”

流波岛近百人的性命在野心昭昭的人眼里，不过是一地烦人的碎石，想要清扫的时候扫一下，便不再有“不长眼”的路障了。

原无尤算了下，他从渎州到东来镇，比预计的多了不少时辰，再怎么往回赶都来不及在陆岩寿宴前赶到。风三行是他现在最担心的，他不在身旁，他师父会不会莽撞？会不会又因为家人离世的悲痛而整夜梦魇？又会不会偶尔想起他……哪怕一个念头也好。

想至此，原无尤急忙借了纸笔给风三行寄信回去，千万嘱咐不要“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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