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毁灭(1/2)
她对沈非墨,和对别的男人都是不一样的,不是谄媚讨好,也不是阿谀奉承,她不想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她只是想靠近,那是她灰败人生之中注入的为数不多的一抹光。
并不是只有温慧慧那样的千金大小姐才属于他的世界,她也一样可以的,是不是?
她并没有烂得如一摊泥水是不是?
程时晚的脑子还从来没有这么不清晰过,沉溺于自己构造出来的世界,上演着单方面的独角戏,却乐此不疲,直到现实给她沉痛一击,她才觉得疼。
那天沈非墨送她回去,她喝多了,脑子昏昏沉沉,并不知埋伏在她家附近的狗仔,早就将那几幕都拍了下来。
没过多久,他们便放出了几张边角料,模糊掉了重要部分,即便如此,还是在娱乐圈引起了轩然大波,而那些杂志社目的就是想威慑一下她,好让她出大价钱把所有的照片都买走。
和未成年人传绯闻,而且那个未成年似乎还是沈氏的少公子,舆论发酵的程度可晓而知。
一时之间,哗然一片。
质疑、谩骂、诋毁,甚至是铺天盖地的黑历史又被重新翻搅了上来。程时晚却并不慌乱,不仅如此,竟油然生起一种肆意快活的感觉,她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有血有肉有灵魂的感觉。
她点了一根烟,站在公司高层会议室,幽幽吸了几口,云淡风轻,而她的经纪人却忙成一团,“程时晚,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大概吧,谁让那个少年出现在了她的世界呢?
但她到底还算清醒,这件事必须要被压下去,不然对那个男生没有好处。
团队花了大价钱才将事情摆平,在那之后,程时晚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起初,她以为是沈非墨的小青梅,那个叫温慧慧的大小姐。
却没有想到,女生是他的孪生妹妹。
沈非若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了这件事,一瞬间就像炸药被点着了一样,她对程时晚本就厌恶至极,这个女人在圈内的风评很不好,现在看到她竟和沈非墨扯上了关系,有一种被人生生喂了毒药的感觉。好歹他哥哥和棵小白杨似的,这种货色,也配染指?
“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沈非若的声音几乎都扭曲得快不像自己的了,气急败坏地恨不得直接给程时晚一巴掌。
不要脸?骂她不要脸的多了去了,她只是凉凉地笑着,甚至还玩起了自己新做的指甲,“原来沈小姐的脾气那么暴躁呀。”
不过也才十五岁的小姑娘,戾气那么重可不大好。
沈非若恨得牙痒痒,尤其是听见这漫不经心的语调,“废话,你还指望我对你多客气呢?就你这样子的人,配得上我哥哥吗?老女人还妄想着吃天鹅肉,我哥都说你和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掉,成天在他面前装嫩你还以为自己很可爱很沾沾自喜是不是?不如回去数数你的脸上到底有多少皱纹,玻尿酸都拯救不了你那一张整容脸了,呸,离我哥远一点,贱人。”
手指渐渐变得冰凉,手机屏幕闪闪烁烁,程时晚的目光亦跟着抖动了一下,良久,她问,“这些话,是沈非墨说的?”
不过都是沈非若宣泄私人情绪的契机罢了,她早就看这个女明星不顺眼很久了,讨厌她的人很多,却也只能当当网络上的键盘侠,而她是沈氏集团的千金,骂一个戏子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让她纠缠他哥哥,害的沈非墨在新闻刚出没多久,便被爸爸关了禁闭。父亲知道这件事以后,几乎快要气得病倒了,而沈宅也从未陷入过这样沉闷严肃的氛围之中,仿佛笼罩着一大片黑暗的乌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忧容。
始作俑者都是这个炒作成瘾的女明星,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沈非若,那些话,是不是都是沈非墨说的?
她冷冷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对于程时晚而已,讽刺到了极致,“不然呢?我哥已经快烦死你了,你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回去好好伺候你那些老金主们,反正和你也相配得很,一大把年纪了,还真好意思。”
“是你哥哥自己送我回家的噢,小妹妹。”
程时晚亦是优雅地笑以回击,眼眶却渐渐发酸发红,她说完,用力地挂断了电话,只剩下一连串空落落的忙音。
二十五岁在这些十五岁的小孩子面前,还真是“老”得有几分刻薄呵?
眼角好似有什么温润的东西滑了出来,她面无表情地抹去,然后让化妆师过来化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下午的行程照旧,即便人人都看得出来,她的神色此时此刻很不好,苍白的,僵硬的,强颜欢笑。可她到底还是保持着一贯的美艳妖娆,因为她是大明星程时晚。
有时候,这个女人,倔强到了另外一种极致。
不过偶尔,她也会卑微成一条狗,比如说,在黄友仁面前。
他所谓的金主很不满意这次闹出来的绯闻,而让金主不满意的下场并不会好过,黄友仁让他的私人保镖直接将程时晚绑到了自己别墅,亲自兴师问罪。
接近凌晨,房间内并未开灯,笼罩着一片漆黑,逼仄又令人窒息,程时晚的四肢都被束缚着,以一种下跪的姿态,分外丑陋地被迫面对黄友仁。
“程时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迎着一盏摇曳昏黄的灯,而她的脸上跳动着不安,花了的眼线糊成一团,如鬼一般,分外不真实。
“我看你还真是动了那份心思了。”黄友仁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又伸手,掌住她的脸,褐色的眼皮底下是狠厉扭曲的光,脸上的横肉因为过于愤怒在隐隐发抖,“姓程的,你都快被玩烂了,怎么还好意思蹭嫩豆腐吃,你这个女人,未免也太贪心了点。”
他的骨骼在作响,一点一点用力,于是,她的脸在他的掌心之中,趋向于变形。
“我看你当时就有这样的念头了吧,在第一次见到沈家那个男孩子的时候.....”
黄友仁身边的女人为了什么而来,他自然清楚,但这般光明正大有外心的,程时晚还是第一个,而将那份心思付出实践的,她也是第一个。
“程时晚,我看你是胆子大了,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程时晚死死地咬住牙冠,发不出任何一个字,她其实是想说话的,冰凉的风灌入齿间,带着凉飕飕的痛。
“你那张肚皮,应该还钻出来过一个小孩子吧。”
黄友仁起身,突然发狠,用力地往她的腹部踹了过去。
白皙的脸上本就泛着深深的五指印,程时晚的瞳孔在那一句话说出来以后,骤然放大,而他笑着看着她,“怎么,害怕了?”
骨骼好似结冰,脆得足以一敲就断...她一直都斗不过这些手握权势的男人们,她不该沉浸在浮华之中而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她一直都是这些人的玩物而已,他们是主,而她是奴,不听话,是会被教训和惩罚的。
黄友仁对她的惩罚,就是要她烂得彻底,他要人脱光了她的衣服,赤身果体地暴露在阴暗的屋子里,鞭子狠狠地抽在女人还算细致的皮肤上,一下又一下,循环往复,好似永远都不会结束。
“他妈的,拿了我的钱,住着我的房,用着我的包,演着我给你的女一号。”
“还想着养条小狼狗,你怎么把梦做得那么美啊...”
她的身上不是没有旧伤,有些是黄友仁以前留下的,有些是其他男人们留下的,以为遮掩好了便可以当做没有存在过,但那些印记,处处提醒着自己到底有多不堪。
程时晚哭着哭着便笑了起来,从前,她还会求饶,而现在,她忽然觉得也就那样了...残破不堪的身躯,也就那样了啊...
拿鞭子抽完以后,以后似乎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尤其是,他很不满她的笑,那是一种极大的蔑视。于是,黄友仁又让五个身形魁梧的男人过来,接下来的场景便是不堪入目。
血腥,尖叫,绝望,哭喊,疼痛,“咔嚓咔嚓”,是镜头传来的闪光灯的声音。
不知被折磨了多久,女人如一块烂布一般,躺在星星点点的血泊之中,她的身上像是被撒了颜料,青青紫紫,任人粗暴作画,留下骇人痕迹。
黄友仁看着相机里一张张照片,这才心满意足,“不如把这些都发给那个沈家的少爷,让他也跟着欣赏欣赏。”
干涸的嗓子混着血迹,手指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不,不要.....”
她卑微地祈求着。
眼角猩红又血腥,闪烁着咸涩湿润的泪,程时晚不想要那个少年看见她这般遍体鳞伤的狼狈模样,她不想让他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那是她构筑起来的美好愿望,她要好好地珍藏,不许任何的杂质去污染她。黄友仁却一脚踩住了她的手,一字一顿,“程时晚,你到底在做什么梦呢?”
“沈家那个少爷,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你自己有几斤几两,你心知肚明。”
字字如冰钻,扎入五脏六腑,又冷又疼,她已分不清到底是伤口疼,还是心在疼。
是啊,她到底在做什么梦呢?
她闭上眼,眼泪终于滑落。
程时晚停休了很长一段时间,接连缺席了不少电影发布会,甚至连接洽好的代言都退了。即便露面也都裹得非常严实,墨镜,口罩,密不透风。经纪公司对外宣传是身体原因,在那伤痕累累的残破身躯之下,也有她们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在,就算她很短暂地消失在大众视线,电视上依然在放着她一个月前拍的电视剧,幸亏有点存货,不然在这竞争激烈的娱乐圈,她稍微喘口气,便等待着被人替代的命运。
那部电视剧是她以二十五岁的年纪,拍的校园青春剧,在里面,她扮演了一个十五岁的元气少女。评论两极分化,有人看不顺眼她扮什么嫩,老黄瓜刷绿漆,又有人称赞她的扮相并不出戏,并且演技有了进步,本就不算大,心态年轻一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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