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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大结局:霜雪落满头,我们这算不算白首?(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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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对于我回到滨城的事情十分震惊,但还是表示了欢迎,当机立断的要跟我吃一餐饭。

她大学已经毕业了,现在在自己父亲的公司里实习,不论是打扮还是言语的谈吐,都比从前要成熟许多,却也不失机灵。

我和她相约在咖啡厅,她看到我时,还愣了三秒,然后轻笑一声,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姐啊,我最近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可是我父亲不同意,你给我支支招……”

接着,她给我一一分享着她口中的那个男人,说实话我有些讶异,我以为自己会被她奚落一番,没想到她会跟我分享我走之后她在滨城的遭遇,我们就像许久未见的朋友,一切都没变,越聊越投机,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聊完男人,她问我为什么又回来。

我转了转咖啡杯,犹疑了一会儿说:“是不是滨城都拿我当笑话看?毕竟被男人明晃晃的逃婚,可能是极少见到的‘趣事’吧?”

小夏说话也够直接:“哪能呢!滨城每天这么多,谁还关注你,你太把自己看高了吧?”

她说完,我整个人一愣,随即和她一起笑了起来。

是啊,谁还把我当回事,当年的被逃婚,不过也是在当时被当作茶余饭后的消遣,过了一两年,谁还记得你?

一切生活都恢复了正常,我用‘楚新’这个名字继续开始生活轨道,有关于苏字的一切的一切,正式抹去。

而且我在冥冥中坚信,这次一定不会再故技重施,我和他从此分道扬镳。

偶尔会在杂志上看到他的风光,偶尔会被女店员说起他,偶尔也会看到s市的名媛和他再次传起了绯闻,不过我知道,他的一切,我都不会再干预。

他好像也是有这方面意识似的,在全国许多城市都有投资,唯独不来滨城。

我有时在新闻上看到他的脸,甚至觉得很不真实,恍若一场梦,说不清是噩梦还是美梦,只知让人醒来时,曾有一霎那的流连忘返,但清醒后却告知自己,该朝前看了。

而之后,不知是我的刻意忘却,不去翻这些杂志,还是我生活太过于充实,在网上和电视上苏御南的消息也渐渐变少……

直到销声匿迹。

所以小夏经常会带着我去出席一些高端宴会,好在我曾经也是在这些场合里摸爬滚打过得,所以便是一点都不怯场,还认识了许多新朋友,也不乏有优质的追求者。

一切都开朗起来,人生真正意义上步入了正轨,虽然来的有些晚,不过我每一天都对生活充满了感激。

因为,我觉得能好好地活在现在,一定是老天爷大发慈悲的给了我一条命。

…………

两年后。

我刚过二十六岁生日,花店扩张的那天,小夏同时带来了一条喜讯。

她握着我的手道:“楚新姐,我协助我爸的公司也要签成一个大单子了,完事后我们一起去好好度假放松一下,这些日子我可累坏了。”

我挑眉,问道:“什么大单子啊?”

小夏说:“和英国亨利水务公司的合作,那可是最有前景的公司,据说除了我们公司,那亨利公司在我们之前只选择了一家公司,现在有了我们夏家的加盟,肯定是如虎添翼!”

小夏年龄不大,倒是做什么事都有朝气。

而我收拾东西的手却顿住,问:“英国水务公司……?”

小夏玩弄着一支玫瑰花,说:“是啊是啊,据说英国那边的代理人明天就来我们滨城了,同来的还有和水务公司一起合作的国内的另一家公司,好像是s市的公司吧,也算是我们夏氏的前辈了,一起约在了一家高档私家会所见面,我爸说让我也跟着去,见识一下大场面。”

我心里一颤,插花的手差点划落,而小夏没察觉到我的脸色泛白,而是继续说道:“我听说这个公司的老总还是个大帅哥呢,黄金单身汉,诶,楚新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小夏冲我挑了两下眉,而我却连忙推脱:“不了吧,我又不懂什么谈生意,你去就行了。”

看我慌乱无比的模样,小夏哈哈大笑:“逗你的啦,看你慌的那样,诶,你干嘛这么慌啊——不会是真的想到对方是帅哥,害怕自己紧张然后脸红吧?”

小夏说一句话便向我走近一步,调侃的越来越神,我清了两下嗓子说:“你别想歪了,我店里有那么多事情要忙,你别烦我了,快去公司蹲点吧,否则你家里一个电话又要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佯装生气的推搡着小夏,小夏一脸笑嘻嘻,此时,她手机正好响了。

她‘啊’的惊呼了一声,然后说:“是我助理发微信给我了,那公司的总裁今天就到我们滨城了——啊!我助理还偷拍到了照片,我看看!”

我心里一紧,正想说这样不好,她却先一步的点开微信,接着发出一阵唏嘘。

“帅是挺帅,怎么看上去这么眼熟?”

她对着照片左右琢磨,我有些心里不稳,想拿过她的手机看看,她却突然大叫,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我想起来了,是你的那个未婚夫!粱、粱什么来着?”

她这一番话让我愣在原地,我连忙侧头去看她微信上的那张照片,引入眼帘的居然是梁钧臣那张脸。

“哇,你这未婚夫当年抛弃你,今天是打算以这样的方式来娶你吗?还是想再度回到滨城与你相遇啊,不管怎么样,说起来都挺浪漫的……”

小夏的声音还在耳边喋喋不休,而我就像是血液凝滞,什么都听不进去。

不对啊,两年前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人不是苏御南吗?

是苏氏啊。

那个星期,苏御南为了签约,甚至都顾不上来救我,让我受了巨大的委屈。

怎么是梁钧臣?

我突然觉得不对,立马捉住小夏的手,一脸认真而急切的问道:“你爸爸有没有告诉你,那家和英国水务公司签约的公司是s市的哪一所?”

小夏被我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不过思考了一分钟后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什么梁氏集团,我听我爸爸说啊,当时国内的好多大公司都想去英国签约,但就是入不了亨利公司的眼,最后才选定的梁氏集团——”

“你会不会记错了!怎么会是梁氏呢?怎么会呢?”

我心急如焚的抓着小夏的肩膀盘问,小夏哎呀了一声,像是不明白我为何会突然如此魔怔,然后道:“我没记错,这件事后梁氏集团的资产翻了好多倍呢,把同时段有竞争力的公司全压回了脚底……我还听说其中最强劲的一个对手的总裁因为什么原因入狱了……”

她的话还未说完,我便直接从花店了跑了出去,气喘吁吁的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然后打通了梁钧臣的电话。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联系他,因为他虽然帮助过我,但是和他接触也不免会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所以我刻意回避,试图抹去。

那边很快接起,如从前般浑厚好听,却多了一丝沉稳。

“楚新?你……”

“梁钧臣,现在我问你什么问题,你必须一一回答我,不能有假!”

不等他说话,我直接打断了他,他在电话里愣了几秒,笑了一声道:“行,你问。”

我两手拿着电话,艰难的开口:“你当年是不是用了什么伎俩,和英国的水利公司签了约?”

此话问完后,梁钧臣那边许久没有回复我。

我再次喂了一声,以为他挂断,却不料他哼笑出一声,带了些许冷意道:“你这么久不跟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

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你就说是不是!”

又是半分钟冗长的沉默,他才道:“是。而且我今天已经到滨城了,本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请你吃一餐饭,却没想到你先发现了,就告诉你好了。”

“可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梁钧臣在在我还没说话之前便抢到了我的之前,他道:“商场如战场,苏御南和我结仇可深了,我抢他一个生意又何妨?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过来对我兴师问罪吧?这一切难道不是公平竞争吗?亨利公司董事长最恨别人不准时,而签约那天苏御南根本就不在英国,他亨利公司怎么不气?”

我甚至没说话,就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言。

但是他这一番质问让我心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我迫切的问他:“什么意思?苏御南那天怎么不在英国?你不要隐瞒,你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我求你!算我求你好吗!!”

我几乎对着电话那边快哭出来了,有些东西似乎呼之欲出,但是却永远隔着一层什么。

两年前的记忆又如潮水般袭来,我认定了苏御南是重利轻情,所以便不给李助理一丝解释的机会。

我心里越来越慌,突然闪过了好多片段,包括那一句‘娶你’。

最后,我有些哀求的说:“告诉我吧,钧臣,我被绑架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苏御南在接到苏在安的绑架电话时,已经在英国的人立马准备动身回来。

尽管身边的助理也好,秘书也好,都给他分析过利弊,劝他交给手下处理。

但他自己何尝不知道利弊呢?

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要李助理去买最快的回国机票,以及让他最快调取二十亿。

可是这不是笔小数目,即便是苏御南,也不大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准备这么一大笔数目。

更何况他深知,自己的这笔钱里,不免有黑心的成分,甚至是脏钱。

他一早就对自己的本质特别清楚,他从来都不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大恶人。

冷血、残暴、无情、伪装,所有不好的词甚至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他曾想给她最好的,但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一开始犯下的错,之后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她次次想逃走,他都在挣扎,放她走、不放她走,最终把自己陷入死地。

最终,果然是有因果报应,在他调出二十亿时,一直潜伏在暗处,调查他的警察便出动了。

看着陆舒那张脸,他其实早就有预谋。

陆舒那带有探究的眼神似乎能一眼将人看穿,也只有苏在安会傻傻的相信。

他没有顺利去救她,而是被带到了派出所,但也没有被关起来,而是在不停的周转中,获得了一次自由。

他立马去了那儿,救她。

……

一切都证据确凿,他这么多年的一些不干净的大生意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败就败在贸然动了那一笔大数目。

而梁钧臣,也说不定是林爷那帮人的同伙,为了算计他,而派人绑架了她。

一切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可他明明都猜到了,却还是因为她的安危,却选择赌一把。

然后,他赌输了。

牢狱之灾,便是不可避免之事。

——————

苏御南出狱那天,s市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大到我一路跑到监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湿漉漉的狼狈。

我泪眼朦胧,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一个电话亭,想给小夏打个电话,告诉她我这几天不回来了。

可是拿起电话,却发现自己没有电话卡,这种原始的通话方式,自己也太久没有涉及。

我又黯然神伤的从电话亭离开,却在漫天的银装素裹中,看到了一抹黑。

我揉了揉眼睛,甚至觉得自己眼花了,脚步差点站不住,正要倒下去时,那抹黑及时扶住了我。

我看到了那张已经几年未见的脸,他沧桑了很多,胡子也没剃,脸却是一样的好看,眼眸柔情无比,发上落了些洁白的雪花,甚至和他肤色一样白皙,好看极了,一点儿也不像监狱出来的牢犯。

他抚去我发上的雪花,然后再指尖轻点溶解,低哑着嗓子,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道:“霜雪落满头,我们这算不算白首?”

我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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