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曾经的执念（2/2）

她当时的眼神中一定带着疑问，顾远洲一直在让她痛，在那样的痛里，顾远洲与她说：“像你爸爸那样的人，如果见到她的女儿像今日这般。心情该是如何”

在唐棠叫他顾先生之后，顾远洲说出这些话，嘲讽的含义唐棠若是听不出来，那她便真的没有什么心肠。

顾远洲在嘲讽她不配做爸爸的女儿，嘲讽她选择这样自甘堕落。

可是顾远洲好似是忘了，到底是因为什么，她才会变成这样。

唐棠的心中已经痛成了筛子，可她还是笑了，像是根本就听不懂顾远洲话里的意思，她仍是带着那样讨好的语气，与顾远洲说：“我自然是没有像爸爸那样的骨气，不然，也不会放弃了华东的政法专业，而选择……”

她叹了一声，像是有些懊恼：“当初要是对哥哥没有执念就好了，如果对哥哥没有执念，我一定不会选择去与哥哥一样的专业。”

唐棠偏头蹭了蹭顾远洲，她再一次叫了顾远洲哥哥，这几声哥哥里，好似还带着从前的情意。

“那一点也不适合我呀，就好像是哥哥一样，是我永远都摘不到的星。”

唐棠的这句话里的每一个词都带着心酸，只有她说出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松。

仿佛，她已经对往事释然。

她说完，便是沉默，房间内再一次恢复了安静。

她与顾远洲的目光在极近的距离里相遇，顾远洲的眼底有什么呢？唐棠看不出来。

而她的眼中又有什么，也被藏了个彻底，甚至，瞒过了她自己。

……

不知道是哪一扇窗户没有被关上，带着夏季暑意的热风吹在了唐棠的身上，她拢了拢外套，压抑着被冷到打颤的唇，步履艰难的走到小粽子原本住的那个房间。

昨夜，唐棠猜错了一件事情，顾远洲并没有让佣人将小粽子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清空，小粽子的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如从前一样。

唐棠蜷缩在小粽子以往用来睡觉的床上，小粽子不爱睡婴儿床，这里，便是一个大床。

她的脑袋枕在小粽子的枕头上，鼻间闻到的，全都是小粽子身上的味道。

唐棠向着小粽子睡得那个位置伸了伸手，半晌，又慢慢地将手指收回，放在心口。

……

佣人被换了一波，跟随着唐棠每日去医院的那一位，也同样是换了。

小粽子已经渐渐习惯妈妈每天只可以陪他待上一会，每一次分别都会难过，但也不像头一回时，那样的哭。

那天的冲突没有让顾远洲与唐棠之间有什么变化，顾远洲不常来，每一回来了，唐棠能够做出的，也都是那副假的不能再假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可每一回都不是真心。

她的体力，也一天比一天差，她不爱化妆，那样憔悴的样子，任谁都能看见，可她又是那样的漂亮，病起来的样子，都像是带着美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