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闹鬼的班级（完）（1/2）

无非是那样无聊的事情。

起初是故意当做你不存在，不管你怎么说话都不理。在你已经习惯了做个透明人的时候，他们又会觉得生活需要更多的乐趣。他们偷走你的笔盒，偷走你的水杯，偷走你的饭盒。你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把一切东西都带两份。很快他们也发现了你的备选方案，于是他们也开始新的创造。比如说分尸你的橡皮和钢笔给你的水杯加点料，当着你的面把饭盒中的米饭倒在地上再“好心”捡起来放在碗里给你……还有些别的你不想提的。

你很想要告诉老师，老师却把你调到最后一排告诉你闭上嘴，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招惹你——没错，老师比他们更想让你不存在。你也许想过告诉家人，但你知道你的存在已经给他招惹了太多麻烦。

句阅奇摸着自己的喉咙喘气，他看着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还混乱地对着空气忏悔的女孩，不知该做何表情。

他想有些人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成为霸凌者而不自知，她或许不是始作俑者，但绝对不无辜。

女鬼已经把那张血盆大口凑到了女孩的面前，她拎起她就像拎起一只小鸡，把那阴冷的手骨放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

“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他的……他总是看上去脏兮兮的……

“不不不不……不是，他没有脏兮兮的……”

她还在声辩，只是声音越来越微弱。

突然，女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教室的投影仪陡然发出蓝光又熄灭。由句阅頔血液汇成的藤蔓终于到达它们的目的地，冻结了女鬼的半边身体。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一句对不起。”句阅頔表情没有愤怒但绝对称不上友善，瞥了一眼身边与他样貌相似的兄弟，“句阅奇，我只希望你没有参与到其中。”

死里逃生的女孩从之前惶恐不安的哭号变为低声啜泣，她那双红肿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先盯着不断挣扎到逐渐消失的女鬼看了看，又望向句阅頔，轻言细语地说：“对不起……”

句阅頔长叹，感觉心情更加糟糕了。

旁边某人迤迤然走过，顺手扒拉了下他的头发，不等他发作，已经走到女孩身边。句阅奇给女孩整理好衣服又递给她一张餐巾纸。对着一旁抱着刘可心不知所措的刘父微微颔首，蹲在了刘可心面前。

句阅奇握住了男孩的手，想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翘起了嘴角，说道：“对不起。”

比起孩子，成年人更容易明白自己有心无心造成了怎样的过错。班主任没有再看女鬼的方向，他对着刘可心和他的父亲艰涩地开口：“对不起，我以为……不。真的很对不起。”

没有理由，因为已经给对方造成了足够伤害，不管他曾经以为过什么，这件事他正如句阅頔所指责的，他是施加暴力使得出现今天这种局面的一份子。

黑暗的教室开始变得亮堂，红色一点点被冲刷干净。班主任和刘父把其他人搀扶起来，发现急救人员刚好站在教室外面。

今天惊奇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他们互相看看又看看句阅頔，达成了对外保持缄默的默契。

句阅頔眯起眼，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递给他们。

风水师 句阅頔

他的拇指还残留有血痕，递出名片时在角上留下了淡色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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