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 涵虚往事（1/2）

清冷冷的洞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呻吟，那洞口黑黝阴森，洞里被湿冷的空气填满了。

正逢朔日，凌空不见半点月色，他却偏偏在这样的日子赶上化形的关键时机。

冰冷的岩石上堆了刚褪去的金黄蛇皮，一旁伏了个通体赤裸的少年，少年酮体雪白泛光，背上贴着早被汗水浸透的墨色长发。

“唔……”他艰难地，想要爬去早已备好的温潭中，心里头再次咒骂了一遍这倒霉的时机。

“叮铃……”一声轻铃声入耳，像一把银针穿入他脑中。

他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判断这声音从何而来，只略微回想了一番，记得自己先前已将洞口用灵力封住，便专心地朝着潭口爬去。

地上的岩石粗粝，摩擦着他这一身刚化出的细嫩肌肤，割出道道鲜红的伤痕，但比这切肤之痛更甚的，却是他此刻耗了大量灵力之后，自心脉扩散到周身的寒冷。

他必须尽快地，泡进温潭中。

那温潭在他印象中不过离他修炼之处数丈远而已，可他却觉得挪了有百八十年还未到达。

“叮铃…叮铃…”那轻铃却越靠越近，到后面，他感觉已经贴在他耳旁了。

“嗯？”

好像有个活人靠近了他，他想抬头看看，眼前却只有白茫茫一片，朦朦胧胧显出一张模糊了五官的人脸轮廓来。

他此刻万分虚弱，只能任由来人抓起他的胳膊，晃了晃，又扔回地上。

那人的掌心温热，他不过才感受到片刻，又重新被寒冷笼罩住。

“要死了吗？”他听见那人有些惆怅地自语道。

自己要死了吗？他对这个问题有些迷茫，满心都是失去那份陌生温暖的焦急。他伸出手，用尽所有力气在半空中寻找那个人的手掌。

“救救我……”他拉住那位不速之客的手说道。

“救你？”来人好像对他重新生起了兴趣，蹲下身里，凑近他。

那张模模糊糊的脸庞变得清晰了一些，似乎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模样。

救我。他在心里说道，只要把我放进温潭里就好了，救救我。

“救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少年轻笑了一声，“你拿什么跟我换？”

“什么……”他艰难地开口。

少年沉默了一下。

“算了，什么都可以吧，你都要死了，我拿走你什么都不为过吧？”

少年人说着，似乎想把手从他手中抽走，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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