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2）

第五十二章

白耳当然想知道连瑄雅的真实目的，但要他就这么直白地承认当然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就算连瑄雅真的说了他也不相信。

“我管你什么目的。”白耳学着对方的姿态也来了一句，“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来你的？”

连瑄雅说道：“虽然我不想听，但是看在你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说话了，你想说什么都随意吧。”

刹那间整个咖啡厅里静止的黑雾开始汹涌翻腾，它们充斥了全部的空间，把白耳的视线全部遮挡起来。连瑄雅的身影，咖啡厅里其他的客人，全部都融进了黑雾之中。

尽管他的视觉被剥夺，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黑雾的存在。它们虽是充斥了整个空间，依旧有分布上的疏密差异。就像现在，白耳感觉到一束凝结的黑雾向他袭来，没有声音，却有种刺破空气的质感。他的脸被划过，湿润的感觉伴着脸上的刺痛。接着是手臂、腿、腰部，以及他体表可触的任何位置，都接连被利刃拂过，刺痛与轻微的痒并存。

这只是开始，这是连瑄雅对他的试探。白耳知道自己和连瑄雅的差距，正面打不过还可以迂回着来。他白耳什么都没有，只有演技是一流的。

白耳装作躲闪不及的样子，任由那些利刃划过他的身体。终于他忍不住大喊：“等等，连瑄雅，我们还是可以谈谈的。以团结有爱为荣，以欺凌弱小为耻，坚决打击黑恶势力。”

“你还不了解自己的处境吗，还有心情贫嘴？”连瑄雅的声音里带着讽刺，“要说是你运气不好，非要赶着和连仪航一起来，我就只能顺手把你们俩一起收拾了。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涂康頔可是被你自己支走的，现在又盼着他把你拉回表世界？”

白耳听到涂康頔的名字一时走神，险些露馅。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边继续装作苦苦支撑的样子，一边想连瑄雅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和连瑄雅是被钥匙选中的人，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的纷争。而涂康頔不过是作为他的男朋友而被迫参与这些事情，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白耳想起他每次从怪梦中醒来，第一个见到的都是涂康頔，那时他只当这是小小的甜蜜，不知这背后还有隐情。不管涂康頔是不是刻意为之，但他在不知不觉中被拯救了无数次。白耳庆幸自己提前支开了涂康頔，接下来的部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涂康頔看到。

白耳感知着周围利刃的移动规律，装作体力不支趔趄了一下，就在这个瞬间连瑄雅终于显露出了身影。她站在白耳的面前，以高傲不屑的姿态举起了手中黑雾凝结起的长剑，剑刃直指他的胸膛。

疼痛如期而至，只是它偏离了原本的路径，避开心脏扎进了肺里。连瑄雅来不及惊讶，也没有机会再补一剑。

这是白耳第一次尝试利用黑雾的力量，却没有半点的生涩，像它们本就隐藏在他的灵魂深处。属于他的箭离开了无形的弓，以骇人的速度向她的心脏直射而去，最终箭不偏不倚从她的后背没入，从前方捅出，贯穿心脏的位置。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钟，连瑄雅完全无法预料，她不敢相信地低下头，看着那支箭小声问：“为什么会……”

“姐姐，我们都是被选中的人，你有什么特别引以为傲的地方呢？”白耳笑笑。

刺进身体里的黑雾逐渐消解，只剩下伤口还在沉默着流血。从白耳被它们划出第一道伤痕开始，他就知道了连瑄雅的目的。这些黑雾本质上都是人们的情绪，准确地说是被抛弃的情绪，因被厌弃而产生的负性情绪再次被厌弃，成为了无主的能量。它们是无法被利用的，除非被冠以某个人的名字。

单是白耳所有的情绪已经无法满足连瑄雅了，她想要以

白耳的身体作为容器，将那些无主的能量为自己所用。但是只要是能量就会失控，连瑄雅没想到那些为了试探而划出的伤口，那些细微的轻飘飘的能量汇聚起来也可以带给她伤痛。

连瑄雅倒在了地上，像失去意识一般。白耳觉得不对劲，他根本没想过这样就能完全战胜连瑄雅，毕竟他的实力和连瑄雅相比的确不是一星半点的差距。白耳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却感觉周身一片冰冷，像是跌入了冰窖里。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全身都被极寒的空气冻僵了。

连瑄雅还倒在地上，他却听到了耳后的她的声音：“你比我聪明，不过我比你更早接触到它们，比你更懂什么叫绝望。”

这一次利剑以极为缓慢地速度刺向他的心脏，他只能看着，身体动弹不得。疼痛在慢动作下被放大，每一毫米的推进都如此清晰，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负性情绪，它们侵蚀着白耳的心脏，溜进了血管里，顺着血流蔓延，把绝望带进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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